“哟!这不是沈娇娇吗?”朱艳红唇轻扬,美眸斜睨着沈娇娇。
“我记得昨日你好像并没有回来,而且出去的时候可不是这裙子。”朱艳笑了笑,“怎么在东正房见到段兰曼了吗?你们是不是秉烛夜谈,成为好姐妹了?”
朱艳语气里的嘲讽刺耳极了,靖安侯府谁不知道段兰曼的身份高高在上,性子也清冷孤傲,再加上老夫人的宠爱,与她们这些妾室早已经分的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沈娇娇在众妾室中也是身份低贱,位份低微的妾,东正房根本不可能为她敞开大门,除却挨板子审讯的时候。
沈娇娇气的脸颊通红,她放下手,紧握成拳,怒气直线上升:“你!”
她也想和朱艳搞好关系,毕竟两个人在同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都是妾室,段兰曼举行的赏花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她知道朱艳从来都合不来,但也尽力想和她亲近。
“耳坠确实在我的手里。”朱艳看了一眼愤怒的沈娇娇,没有一点愧疚之色,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去找,那也是你蠢。”
现在看来,自己的示好成了朱艳设套的饵,而她自己本身所想的言和,也不过是一个笑话。
她想过朱艳可能看不起她,也想过朱艳压根不喜欢她,今日听到朱艳这番话,沈娇娇的心凉透了。
“我就整你了,怎么样?”朱艳勾唇轻笑,带着挑弄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昨个你彻夜未归,究竟是在哪呢?”
“我还能在哪?若不是你说你丢了耳坠……”
朱艳红唇轻启,语气冷的吓人:“我何时说过我丢了耳坠?”
清荷听到朱艳这句话,微微一愣,便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朱艳是众妾室中唯一有机会和段兰曼比肩的女人,虽还是妾室,但见过靖安侯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她也就仗着见过靖安侯,处处压人一头,见了老夫人又是乖顺温和,惹得老夫人对她也印象深刻。
她一呼百应,黑的也能说成白的,那日确实在众妾室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可到头来确实她并未在众人面前提起让沈娇娇去寻,知道此事的只有清荷一个罢了。
清荷会帮谁,最明显不过。
“朱艳!你的心肠怎么这样歹毒!”
沈娇娇没有料到朱艳会这样说,整人也整的如此光明正大,她大吼了一声,伸手就准备上前。
朱艳不屑地看了一眼沈娇娇,轻轻一躲,就让沈娇娇扑了个空。
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手掌擦出了鲜红的血,正顺着掌心的纹理渗着鲜血。
她的胳膊痛得厉害,手腕痛得厉害,掌心更是疼。
沈娇娇不是什么名门小姐,更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普通人家出身,下河抓过鱼,上山劈过柴。
对于受伤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进了靖安侯府后,她每一次受伤都无比难过,整个心都好像泡在药坛子里,苦的很。
她的十指渐渐变得不似从前那般粗糙,也和其他姑娘一样纤细白皙,她也很久没有下过河上过山,整日在靖安侯府中赏赏花,做做女工。
朱艳居高临下,眸中泛着冷光,厌恶地看了一眼沈娇娇,寒声说道:“靖安侯回京,怎会看上你这种货色?”
“在老夫人面前装柔弱,在段兰曼面前表大方,在众人面前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做给谁看,侯府中的老夫人,清冷孤傲的段兰曼,还是未回京的靖安侯?”
“沈娇娇,卖身契卖的是什么,你最清楚。”
“我最讨厌你这幅柔弱可怜的模样,真令人作呕!”朱艳蹲了下来,一手捏着沈娇娇的下巴,丹蔻嵌入沈娇娇的脸颊,留下一层浅浅的掐痕,“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想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能得靖安侯的欢心,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朱艳越说越疯狂,上手就给沈娇娇扇了一巴掌。
“我告诉你沈娇娇,想要巴结段兰曼,想要巴结老夫人,谁给你这样的胆子!”
她和沈娇娇共处一院,沈娇娇从不争名夺利,更因为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参加侯府中的各种活动,段兰曼举行的赏花宴,让所有的侍妾都有了机会,比起沈娇娇来说,朱艳在赏花宴上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她写的一手好字,让老夫人夸赞连连,问了所住的院落,便打赏了很多好东西。
问起和谁在一个院落,沈娇娇起身回了话,柔柔弱弱的模样也让老夫人心生怜意,吩咐下人给沈娇娇也赏了东西。
只是沈娇娇千不该万不该,在老夫人面前提起自己院落过于偏僻,她的抱怨处处让朱艳这个主室脸上毫无光彩,老夫人自然以为朱艳苛待了沈娇娇。
朱艳本身就对沈娇娇没有好感,这一出更是让她心生不快。
耳坠的戏弄,是必然的。
清荷退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垂下眼眸,并不打算上前帮任何一个人,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无形之间给了朱艳变本加厉的气势,让沈娇娇更加心生恐惧。
“朱艳,我……你……”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朱艳,平日里虽看不顺眼,她也经常给自己使绊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从未出现过。
沈娇娇心下一慌,有些害怕的蜷缩起手指,紧紧咬着双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朱艳眼底的血丝浮现,红色的丹蔻抵着沈娇娇的脸蛋,轻轻滑上去:“怎么?你这什么表情?你怕啦?”
沈娇娇被吓得不轻,手腕骨节错位似的疼痛直钻心房,渗着血的掌心沾染了地上的灰尘,黏腻成一片的血迹,她却丝毫不察,一手撑地,一点一点挪着后退。
朱艳却是不依不饶:“你怕什么?”
“看起来十分好相与,脾气好的不得了,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模样,谁见了都不会心生戒备之心。”她笑了笑,很是细致地用指尖描着沈娇娇的眉,“其实你的柔弱是装的,娇软也是装的,只要有了机会,就用这个伪装,狠狠咬人。”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怕?”
“你不是在老夫人面前说的天花乱坠吗?你不是让大家都知道和我共处一院有多么难以忍受吗?实话实说而已,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