扰圣天,本来心思就不纯,此番对靖安侯使这种手段,更是嚣张至极。”
“将军,卑职以为关于这狼牙的暗器可先封锁消息,快马加鞭让靖安侯知道实情,而后对沧浪关内严加排查,务必要找出落萧的细作。”
周巡虽与周逢是堂兄弟,但两人性格确实截然不同,周巡喜怒不形于色,悲欢不溢出于表,虽母亲是长公主,是名正言顺的皇亲国戚,可丝毫没有骄奢淫逸的恶习,自幼在军中长大,比起野路子出来的周逢,要沉稳很多。
郑朝华又与周逢从小长大,不用周逢说,他也能将周逢的心思猜个七七八八。
而眼前的周巡,却令人捉摸不透。
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周巡并不像周逢一般对他的看法一阵赞同,然后一拍桌案喊着就按你说的做,也并不说此法不妥,周巡就那样静静看着桌案前的地形图。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就连怒气也是转瞬即逝,郑朝华说完后只静静地站在周巡面前,心中七上八下的打鼓,也只能默不作声等着将军的吩咐。
他缓缓收起来刚才摔在桌案上那枚狼牙形的暗器,唇角轻轻勾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周巡的神情依然平静,却莫名让郑朝华觉得后背发寒。
周巡将狼牙暗器收起来,看向郑朝华:“周逢带出来的部下,倒是有几分头脑。”
他并没有看向郑朝华,还是死盯着地形图,郑朝华未敢逾矩伸着脖子看,只是隐约觉得周巡像是在看沧州周围的地方。
“将军谬赞了。”
郑朝华将头低下去,轻声说道:“都是将军和靖安侯教的好。”
周巡挑了挑眉,笑着说:“倒确实是与周逢从小长大,你对他倒也亲昵许多,听人说,你们相处之时,你唤他阿逢?”
郑朝华连忙跪下来,他不敢抬头,诚惶诚恐:“卑职愚钝,儿时的习惯确实时常逾矩,这番对侯爷不尊重的称呼,从军之后很少再用了。”
郑朝华并没有听出周巡的语气里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羡慕,只是声音极为随意:“称呼而已,没什么的。”
周巡没想到郑朝华会兀的跪地,十分惶恐,他顿了顿,转了话头:“靖安侯回京一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将军,侯爷那边还未传来消息。”郑朝华说,“只怕刚到圣都,只有卑职的父亲知道侯爷回京。”
“他能这样信任你们……”周巡侧首看了半响郑朝华,眸底闪过若有若无的打探,兀的笑了,“罢了,就按你说的做,这狼牙暗器的消息一律封锁,派军中善于侦查之人细细排查,定要找出落萧细作的线索,至于周逢,告诉他万事小心,圣都可是比边关还要危险百倍。”
周巡骨节分明的五指在桌案上来回敲着,发出哒哒的声音:“郑朝华……是吧?你对靖安侯府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