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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云丛生(2 / 4)

于谢簌黎来说还有不同的体悟,自她去年秋日以破阵人的身份入三关城中,连翎坦然接受与她相熟相知,吴振、唐易亦对她如兄如父丝毫不另眼相待,徐映等人也与她成为过命的朋友。而后南境姚公亦待她如常,秦玖娘身为皇帝亲属的銮仪卫仍视她为友,一见如故。

今日又回到了东郡麟州城,只是她从未想过会横遭今日之祸,千夫所指的缘故无外乎只因她出身,世人想利用江湖门派,可又忌惮他们的能力,这才一力蔽之。

年少时读书皇城陈府,那时改扮男装化名顾行的谢簌黎,与陈缘之门下的学子同窗读书,她记得陈缘之说过万事万物皆有存在的意义,哪怕是蜉蝣一尾黄土一抔。

她那时似懂非懂,一个十来岁的半大孩童哪知这些智者之理。

彼时谢清到皇城似乎是身有要务,整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谢簌黎除了读书,吃饭睡觉也都在陈家宅邸。她那时性子野,被谢清宠的无法无天,也正是因这点谢清才不得不把他带在身边,连谢簌远都管不住她,就连陈缘之的长子陈右安对她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她一日无事在陈缘之书房里翻看纸卷,有一摞以往学生答的策论类的题目,她走马观花般一目十行的扫过,却被一篇文章吸引了目光。

遒劲有力的字虽然稚嫩但已经能见几分风骨,她依稀记得大意是,万事万物都有存在的缘故,皇权也不过是平衡世间万物的一种存在,没有百姓辛苦耕耘织女当户织布,上位着势必会落入云泥。

那人还说阶级不应因地位高低而划分。

笔落最后未留名姓,她那时好奇这位师兄是谁,便兴致勃勃的跑到陈缘之面前探问,她记得那时陈缘之的目光,带着暗淡和些许悲伤还有着似乎一触既落的眼泪。

他摸了摸未长大的小姑娘的头顶,说:“那人若还在我门下,或可与你共称‘双壁’。”

多年以来谢簌黎一直不知这人是谁,直至她收到陈缘之的传书,请她相助三关破阵。

她见过连翎的墨宝后,与几年前的回忆相合,几年磋磨让少年人的笔迹更加成熟,带着铮铮傲然的君子风骨。那片陈府的策论是连翎年少时的笔记,也是两人擦肩而过的一次未得相见也不知是命运唆使还是如何,又让她们在数年后相遇。

只是谢簌黎早已不是上窜下跳的小姑娘,连翎也不再是怀着少年心性的陈门学子。

相见恨晚,却又不是太晚。

自出门时连翎就一直攥着谢簌黎的手,似乎生怕她骤然离开,他缓缓的揽过了她的腰肢,一如刚才那边紧相拥在一起。谢簌黎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高挑,可依旧比连翎矮了不少,相偎之下连翎不用低头,正好能轻吻到她的额角。

他想拥有谢簌黎,想让自己也成为她的一切,爱欲、情纵虽为人性之态,可恪守君子之道的连翎知道,在未有夫妻名分前,他的所为会适得其反,说不准还会伤害到谢簌黎。

他强压下内心的悸动,开口的声色稍变:“绾绾,我好喜欢你,可我只恨自己不能护住你。”

带着苍凉惆怅的语句砸进了谢簌黎的心窝,在遇到连翎之前她不知男女情爱为何物,江湖中皆道她性情洒脱自如,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是个不善表达的爱欲的人。

她闭眼感受着眼前人胸膛的温度,一切又那么清晰:“我也爱你,阿翎。”

“你不要自责,不要懊恼,下次不要再为我冲动了。”

世间苍茫,只有你是我的归宿。

两人离开人群单独行动不为别故,豺狼已露爪牙,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只是麟州城中云起暗涌,銮仪卫中内奸难辨,除去徐映和卫瑾如,连翎手下早已无可用之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趁消息散出前往三关报信,防止内鬼又在他们眼皮底下玩一招金蝉脱壳。

谢簌黎把染血的外袍扔掉,套上了刚才衣衫:“我到寒城后曾让任向真传讯段大哥,我虽不晓他的行踪,但大抵知晓他应该就在麟州附近,咱们现在去不寒宫的商号找人给他传讯,请他与往这边赶来的兄弟们汇合,快马加鞭赶赴三关。”

这事不容耽搁,连翎也是百分百信任谢簌黎,当即立断从后门离开了岳阳楼,避开了所有人的视野。

徐映会在这边盯着一切,他们要做的就是抢出送信的时间。

两人策马扬鞭一路疾驰,谢簌黎骑马的技术一般,在人头攒动的麟州城中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没一会已然满头大汗。连翎也不敢松懈,时刻紧盯着旁侧的谢簌黎,若真有意外发生,他可以随时勒住缰绳。

不寒宫在麟州的铺子不少,一路上同召伯令上相似花纹的也有几家,却不想谢簌黎一路带着连翎策马出城,到了近郊的一处酒庄才停了下来。

她仗着轻功卓越,并不借助马蹬直接侧身跳下马来,若旁人见了怕是要捏一把汗,可对此连翎早已见惯不怪,紧跟着谢簌黎进了酒庄。

庄中人就算不认识谢簌黎,也识得应辞剑,见她而至庄中人无一不止步下跪,齐声道:“见过宫主!”

谢簌黎未出声应答,只是抬手示意诸人起身,虽说谢簌黎的打扮与往日无异,就连应辞剑也只如往日般抱在身前。可她自入庄中起,连翎只觉周遭气压直降,收起了轻散之态的谢簌黎带着不输上位者的气度,让人不敢直视她那张精美的面庞。

麟州于江湖门派而言,正如三关历朝历代为兵家必争之地,不寒宫占据江湖第一的位置多年,历代宫主在此布局良多,逐渐形成了一张连接东郡南境的网络,并逐渐向扩散向中川。

去年谢簌黎身在麟州时,一来是想下南境游历各州,二来是为了查看铺子的情况,只是陈缘之的信来的突然,她只是匆忙见了这座酒庄的首领一面便离开。

连翎曾听谢簌黎讲述过师门中事,师门旧故似乎与她多有不契,眼下麟州这方不知导向谁人,召伯令在他身上犹为不妥,故而在入门前连翎不动声色的把它取了下了来,塞进了袖中。

领着两人进屋的人名叫彭阔,是不寒宫在麟州铺子的总管者,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身不起眼的布衣。

“段大侠可曾联系过你们。”进屋后谢簌黎也不落座,负手而立问道。

彭阔应答如流:“自宫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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