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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义为先(2 / 3)

两人之手,无一不是削铁如泥的利器,千金难买。

这把剑专门为连翎锻造,长度、重量无一不称他的手,谢簌黎对自己都不曾如此伤心过,应辞说到底仍还是谢清的佩剑,哪怕剑身修长也并不是适合女子所用。

当连翎拿到这把剑时就知晓了谢簌黎的用心,只可叹今夕岁好却已物是人非。

旦日晨兴,军帐议事完毕后段苍舟怀抱刀剑入内,主帅营前本该卸掉兵刃,亲卫早就得了连翎授意未加阻拦,他踏入帐内之时连翎正执笔批阅军报。

连翎说:“多谢段大侠,一路风餐辛苦。”

昨日见过谢簌黎后段苍舟心中窝火,今日见了连翎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本就是看在谢簌黎的面子上才与连翎客气,如今他也不避讳什么。将剑往桌上一拍,直言不讳道:“宸王殿下言重了,江湖草莽本就是刀口舔血的命,何来辛苦二字。”

话语间的锋芒毕露,虽未明指但言语间就是明道连翎不仁不义,谢簌黎为他赴汤蹈火卖命浴血,到头来落着这般,孰是孰非?

话里火药味重,段苍舟本身又是江湖中人,换了旁人自然唯诺不敢言语,可连翎到底是能坐镇三军之前的主将,年少之时的君王雷霆之怒都曾受过,此时更是不改颜色。

他将这份厚礼收起亲自斟了茶,开口还是平和自若的语气:“不知段大侠有何打算?”

段苍舟没接他的茶,手伏在椅上肃声道:“临雍之事未了谢宫主不会轻易离开,我来这的目的就是护她周全,事了之后江湖路远各在一方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段苍舟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这番话也是气急了才说出来,连翎深知他是近前唯一能劝动谢簌黎之人,不轻不重的回道:“段大哥言重了,簌黎心怀天下我自与她同行,死生与共无怨无悔。”

“王爷不觉得这番话好笑吗?”段苍舟闻之哂笑,忍不住拍案而起,不客气的呛了回去,“她伤成这番模样是为了谁?大义,大义,王爷你满嘴的天下大义!那我问你她在你心里又算什么?帮你谋权夺名的工具,还是杀人邀功的傀儡!”

面临带着怒火的质问,连翎面未改色,内心却也不由狐疑:“倘若真有这么一天,天下百姓与她之间自己会选择谁呢?”

虽是如此连翎却还是起身,向段苍舟施以一礼,恳切地说:“请段大侠告知簌黎当年的真相。”

“什么狗屁真相!”段苍舟已然怒上心头,“如今战局焦灼,你们无非是想再利用她,连翎你扪心自问,自她与你相识后哪一桩哪一件不是为你尽心竭力,她为你落下满身伤痕,你又为她做了什么?”

连翎拂过剑身,想起身染血污的谢簌黎不由目涩,他努力让自己冷静克制说:“正因我想为她做些什么才想着让她知道真相,当年的事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如若愈陷愈深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仇恨吞噬,我不仅仅是为了大越百姓,更是为了她!”

他见段苍舟神色稍缓,又行一礼诚恳道:“若我真是是我害了谢前辈,我愿躬身奉剑,等她来取我性命。”

他的言语恳切让人不由动容,段苍舟闻之不再大声嘶吼,他单手撑在桌上端起了那杯茶:“我不知,当年救走谢前辈的是清安堂的老掌柜也就是廖蓬的父亲,老掌柜这几年在嵘国行商几乎见不到他的面。”

听到谢清之死尚有迹可循,连翎欣然,忙说:“多谢段大侠告知,我会派人去寻他。”

段苍舟点了点头,握着连翎递给他的茶水抛出一问:“殿下身为三关主将、大越皇族,万事自然要以天下为重,可簌黎唤我一声大哥我自为她考量,若你二人永结同心便是夫妻,可人人都道皇家是先君臣再父子,她若有朝一日嫁于你是先为王妃还是你的结发妻呢?”

未等连翎回答,段苍舟偏头呵道:“谁!”

适才帐外似乎有人窥探,无意中弄出声响这才被段苍舟察觉,话音未落他已持剑冲出帐外,连翎的动作不比他慢,两人出帐后并未见人,却颇有默契交换了个眼神,分头追了出去。

同追的还有原本守在谢簌黎帐外的卫瑾如,连翎现在住的营帐其实与她相隔不远,自段苍舟进帐后卫瑾如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他见两人追了出来便知有人暗中窥探被两人察觉。

卫瑾如听了徐映嘱托也一直小心留意着营中可能与焦慕勾结之人,他们守的艰难那人却偏偏能沉得住气,倒叫整日提心吊胆的他们疲惫不堪。

身为亲卫卫瑾如对营帐分布颇为熟悉,他仗着身量轻巧踩着木桩越上了帐顶,抓着绳子俯视下去便见一人飞快逃窜,他指着那人逃跑的方向大喊道:“人在那!”

纤绳终究不稳,卫瑾如滑下来时并不抱着能平稳落地的希望,他紧闭着眼想着摔着一跤有多疼。

想象中的跌落并没有发生,有人拽着他的衣领阻止了他的下坠。

是这几日一直不曾出门的谢簌黎。

落落长风的轻功带着卫瑾如平稳落地,谢簌黎松开他的衣领道:“快走。”

卫瑾如连忙点头,见她用右手拿剑连忙提醒:“谢姐姐你的手!”

听完他的话谢簌黎把剑换到了左手上,带着卫瑾如追人而去。

轻功施展开,卫瑾如要颇费劲才能跟上,追出营帐环绕紧密的主营到了马场才开阔起来,几路人也在这里汇合。

谢簌黎看见了前面疾驰逃路的人,这里地域开阔再无遮挡,轻功一起三两步便落在了那人之前,应辞剑一横拦住了那人。

这时谢簌黎看见了那人面容,是明三爷。

这时候连翎而至,明三爷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却还是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殊死一搏。

空手对刀显然在下风,谢簌黎把应辞剑抽出瞅准时机道:“接剑!”

应辞剑青光三尺倾泻而下,缠斗之下段苍舟而至,两人合力擒住了明三爷,不容他断绝性命。

“为何偷听!”连翎扭住他的手臂,三两下捆了起来质问道。

辩解自然是有,连翎却置若旁闻,绕过只喊“冤枉”的明三爷后径直走向了谢簌黎。

谢簌黎又换回了原来的装扮,藏在袖中的右手上还缠着绷带,见连翎走来并未如往日般避开,反而是把剑鞘递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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