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嚣张,反到像邻家的少年郎。宸王连翎甚至亲自扶着年纪大的老人到一旁,进门之后还让家仆端出来些茶水果子,这样一来百姓对这位王爷的印象好了几分。
一进王府就见站在院中的仆从齐齐行礼,为首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向上道:“王爷今日回府,老仆命人摆了一桌席面,为王爷和几位大人接风洗尘。”
连翎叫了声“姜伯”难得露出了些许依偎长辈的少年气,也忙扶着他同入了花厅。
宸王府其实并不是新建的府邸,先前名为菀园,是先皇为迎娶婉筠公主也就是当今太后所建,长乐帝临终的遗诏封连翎为宸王,并赐下菀园重修后成了如今的宸王府。菀园修整后到是也同其余王府规制无二,当时连翎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自然谈不上什么雅致,随后去了三关这宸王府一空闲就是十几年。
酒过三巡,肴核即尽,几人都有些疲倦,几人在王府有自己的院子,魏琅的屋舍也早已准备好,随侍的仆从带着他们回房休息。
连翎带着醺意到了廊上闲逛,反复摸着木栏上的纹路,院子里的新进仆从摸不透这位宸王的脾气,只得连忙去请姜伯过来,一见着廊下的宸王姜伯连连招呼:“怎么看护王爷的,赶紧去给王爷煎服醒酒的汤药来,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呢,还不快把王爷扶回去,。”
一阵忙活之后,连翎才坐在屋中喝了口热茶,醒酒的汤药端进来,连翎皱了皱眉勉强喝了两口,就摆摆手让人拿走。
“我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先去休息吧,明早再来收拾, ”一干仆从应和着缓缓退出,也只剩了姜伯一人,连翎用手撑着头,眼睛有些对不上焦,“姜伯你也快去睡吧”
姜伯答应着又劝道:“王爷您把药先喝了。”一边把屋子里大半的蜡烛熄了,又将床褥铺好,哄着连翎把药喝下去,这才把空了的药碗拿了出去,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屋里的动静。
“王爷睡下了?”原本退出去的侍女立春接过姜伯手里的物件,轻声道,“爹您慢些。”
姜伯退出小院缓步走着,对女儿叮嘱道:“王爷是战场杀伐之人,又是尊亲显贵,离府数年脾气必然与往昔不同,你们以后当差一定要小心。”
王府旧人不多,自连翎离府赴往边境后又有不少人离开,只留下了以前就菀园侍奉的人,如今的新来的仆从都是宫中内廷司选来的,可不可信还不一定,余下的亲信也就只有姜伯一家。
连翎见人都退下眼睛也突然亮了起来,完全没有刚才不清醒的样子,其实一碗醒酒的汤药下去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取了一身换洗的衣物,在侍女准备好的热水里沐浴了一番。
边境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他临行前也就只有几人愿意跟他同去,到了三关即使他是个王爷也和其他士兵无二,现在温热的水飘着花瓣,靠在边上也是一番享受。身在温柔乡里的连翎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梦是糟乱的,不知是谁的身影一直出现在眼前,最后醒来的时候水已经有些凉了,只得默默换了衣服上床睡觉。这下反而是睡不着了,一直辗转反侧到三更天才睡下。
没有硝烟战火,不必担心睡熟了有外敌来犯,第二天起来还在床边发呆时,姜伯就指挥着侍女把屋里收拾了一番,连早膳也准备好了。
今天不用上朝也没什么人要见,连翎随意把头发一束,换了件旧衫就去正厅用饭。军中晨间的餐食随意,常常是早训完毕才想起去吃,无非就是一碗稀粥站在那就喝了,现在的连翎坐在正位上小菜点心足有十几碟,鸡汤清粥也有五六种,这一桌子在连翎看来吃一天也吃不完。
王公大臣家素来如此,也可以称一句生活奢靡。
今日早膳是姜伯按照王府制式操办的,久不归京的连翎许久没经历过这种早膳的阵仗。虽然局促但他毕竟是这王府的主人,他坐下后示意大家随意取用,自己拿起碗筷就着小菜喝了碗粥,在姜伯的殷切期待下吃了两口花里胡哨的点心。
撤走了的碗碟之后只剩下了他们四人在那喝茶,魏琅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点心还挺精细的,王府都是如此吗?”
“我出宫建府时正好赶上国丧不许铺张,那时我年纪也小不会摆这种规制,之后我被下狱候审,王府日子也不好过,倒是先帝驾崩之前我住在宫里,吃食比这还要精细一些。”连翎轻描淡写的说过,似乎这些都是过往云烟,讲述的似乎是别人的故事与己无关着。
其实承受背是十年的苦涩,不仅仅是连翎一人,还有同去边境身末黄沙的同伴,还有魏琅这样投身军旅有幸报国的儿郎。十年足以让一个人脱胎换骨,由稚嫩的孩童脱胎换骨成如今顶天立地的男儿,只是这一路上他失去了太多。
想到殷征,想到将性命永远留在三关的几位同伴,连翎一时默然。
几人不再多言,连翎招呼了姜伯吩咐了以后餐食的置办一律从简,卫瑾如去了院中练剑,魏琅则是与徐映在亭下对弈。没过一刻胜负已分,徐映也知自己并不精与此道,如此之快的分出胜负其实是魏琅心不在焉。
“魏兄有心事?”
魏琅伸手把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分开:“我没有你们跟王爷的时间长,如今回到京中甚是不安。”
徐映把棋子收进了棋盒中:“我和小如都出身王府,在三关这几年也一直跟在王爷左右,遇事肯定会先考虑王爷,而不是大局。大帅和唐兄让魏兄前来相助,不免也有把控大局的意思。”
五月的宸王府中正合了“疏松影落空坛静,细草香闲小洞幽”之景,风吹过庭院中的海棠留下丝缕幽香。忽而琴声周起,不知连翎何时已在桃树下拨动琴弦,一曲正道人间烟火。
卫瑾如闻琴声而舞,轻剑韶离持于右手,过花萼而不伤其分毫,深蓝色的收袖交领长袍于身,更显衬出他纤细的腰线。军中无有舞女欢乐,将士们时而舞剑取乐,而卫瑾如所修的剑术施展出来更是华美,但和连翎的琴合作倒是第一次。
琴声收住之时,韶离也恰好回鞘,索性撤了棋牌又围坐在亭中。
连翎片刻后说道:“刚才宫中传讯,说后日朝晖殿宴会绍王也会去。”
“这绍王是什么人?”魏琅初到京城,在三关的时候也是一门心思打仗,对朝廷有几位亲王、郡王并不了解。
这些事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