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让人添了些香料,就开始闲话起了家长里短。这一来而去也就过了近两个时辰,等到连翎出了宫门已是酉时三刻。
王府的仆从姜梁看见连翎从宫内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早上出门时的连翎还是神采奕奕,翻身上马毫不费力,到现在居然面色煞白,眉头紧促着似乎极力忍耐着什么。
连翎看清了来人是谁,也就示意姜梁扶自己一下,姜梁在连翎未赦封宸王时就在府中,是老仆姜伯的二子,姜伯如今已年过五旬,有些事已力不从心很多事也就交代孩子去办。
“王爷还要往前走一段,卫小将军在前面等您呢。”魏与卫字同音,故而府中诸人称卫瑾如为“卫小将军”。
果然走出一条街后就见到王府的马车停在路边,卫瑾如正坐在车辕上向王宫张望,见连翎过来连忙跳下车:“王爷快上车吧。”
于是卫瑾如扶着连翎坐上了马车,换成了姜梁赶车。马车开动之后连翎才放松了下来,卫瑾如轻声问道:“还能撑住?”
以前连翎就有头疼的毛病,这几年经过调理之后已经基本无碍。
连翎闭了眼靠在软枕上,头疼一阵阵袭来只得忍痛道:“今天喝的实在太多了,我又去了趟太后那里,她那里熏香重,我闻不惯这个。”
“王爷把头发散下来吧,这里没有外人的,”在卫瑾如看来这种情况下把紧绷头发松下来会好些,“我先给你揉揉,一会到了府中给你拿药。”
“回府再说。”现在是在京城不是在三关了,万事都要小心些。
姜梁把把车赶到了王府后门,从这里可以直接把马车赶进去,到连翎的院子也近些,卫瑾如一路扶着连翎生怕他有什么闪失,等坐到了房中才舒了口气。
一进府中姜伯就得到了消息,连翎刚喝上茶时姜伯也带人进了院子,见了连翎面色苍白连连招呼道:“赶紧去给王爷煮碗醒酒汤来,去烧热水伺候王爷更衣。”
“可要请的大夫来看看?”姜伯探问道。
“不必了,”连翎用手支着太阳穴,挣了挣有些沉重的眼皮,“只是多喝了几杯,不是什么大事,我这不用人伺候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等其他人都走后卫瑾如关上了房门,不等连翎开口就说道:“二哥和魏兄被几个武官请走了,拿谢姐姐配的药?”
“嗯……”连翎气息声很重,头痛的有些意识不清。
卫瑾如取了药过来递给连翎服了下去,又用手指替他按压着有些疼痛的地方,醒酒的汤药端了过来连翎也没喝几口,卸了甲后就合衣躺在了床上。
等到连翎呼吸平稳之后,卫瑾如帮他捻好了被角才悄悄退了出去,一两个时辰后连翎突然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已不再是醉酒后的迷惘,反而是无比的清晰明澈。
窗户被支起半扇,居然不见星辰弦月,外袍被卫瑾如放在一旁,连翎也不去取只穿了白色的中衣。夜里的空气还是凉的,冷风止不住的忘袖子里钻,似乎又可感受到三关常年的寒风。
看着桌上的装药的瓷瓶,连翎不仅想到,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