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甘拜下臣> 燕策失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燕策失(2 / 2)

会,咱们这要是几百年修来得缘分吧。”

见多了京中纨绔子弟,对这种不着四六得言论她早已见怪不怪,可却还要端着骄矜弱小得样子:“白公子说笑了,屈屈萤烛怎敢与公子相比。”

虽是说的冠冕堂皇,谢簌黎心中却暗道诸事不宜,自己今天出门怕是忘了看黄历,对这等纨绔子弟她自然好感全无,想着是三言两语将其打发了好叫自己离开。

想是如此所想,事实却未随她的心意,白旋脸上仍挂着盈盈笑意,闲雅且从容,他谦恭有礼地问道:“听说这街上新开了家医馆甚有名气,只是未记准店似乎是叫清什么堂,姑娘可知吗?”

看着白旋诚挚的目光,的确是求医心切。

这家开在京城的医馆思前想后也没择出来个好名字,便沿用了三关铺子的名字取做“清安堂”。

清风辉日月,但求世安稳。

细看之下白旋的样貌倒是与连翎有两三分相近,尤其是眉眼含笑之时几乎所差无几,不过谢簌黎很快将这个想法甩了出去,心道自己这也还真是情意绵绵,这才分开多一会就思君不已了。

回念起白旋所问,谢簌黎心知已然瞒不住,纸终究包不知火。

她行了个礼,怀满歉意道:“不瞒公子所说,清安堂正是在下所开。”

白旋面露惊讶之色,他似乎全然没想将眼前温和婉人的白家姑娘,与能经营医馆畅游客联系到一起,他似乎以为谢簌黎是在打趣,说:“姑娘何故戏弄在下,听闻那医馆主人身负绝学,不需借外任就可惩治恶贼,姑娘纤纤弱体如何能有次作为。”

谢簌黎后退一步,拉开了江湖中人保持的距离,拱手道:“在下本姓谢,实为江湖客,彼时入京因身份不便才与师弟以兄妹相称,并非有意欺瞒,望公子海涵。”

“居然是这样……”文人墨客偏爱的竹扇在侧,白旋先是打开又是合上,嘴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可能。”

“白公子是要看病还是抓药,”谢簌黎不再周旋,直切主题道,“在下略通医术,馆中也有大夫坐堂,只是敝舍简薄腾不出人手,若想上门看诊恐怕无能为力。”

迎来送往谢簌黎并不擅长,只是在江湖上周转多年,就算不善与人相交也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不然如何对付那些皮囊之下藏着的蛇蝎心肠。利剑可断金石,却不能击破人心。

之后又跟连翎他们相交,无论是唐易的合纵连横,还是京城官场上的长袖善舞,她不喜欢这些可并不代表着不会,只是不稀罕也不情愿玩这一套。

客到清安堂中被她请到了堂后,她有意赔罪也是想和白旋说清楚,手搭上白旋的脉络,诊治之后不过是肝火旺盛的小毛病,谢簌黎为他开几副调理的药,又嘱咐他平心静气以养心神。

白旋道过谢后,由家仆去前头取药,自己则是留在这喝了谢簌黎亲手沏的茶。

谢姑娘的茶艺不算高超,没有那几打几点的工艺,只是将茶叶放入最普通的壶中,洗过一轮后将茶汤端到了白旋手边。

白旋又道声谢,揭开杯盏后是八分满的清绿,俨然是送客之意,他低头饮了一口说:“好清新的茶叶,不知是哪处的茗茶?”

“公子千金贵体,能青垂这不知名的茶叶着实是三生有幸。”谢簌黎既不饮茶也不落座,只是擦拭着桌案。

“英雄不问出处,茗茶亦然,”白旋心思透彻怎会不明白谢簌黎所言,同她一道打着哑迷,“正所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看我与姑娘缘分不浅。”

谢簌黎并未抬头,所以也不会发现原本温润的目光逐渐变得阴郁,就像豺狼发现了猎物,正尝试着磨牙出爪。

她说:“承蒙公子抬爱,在下承受不起。”

话到此处白旋已然走向了她,正要伸手去够她散落在肩头的乌发:“你好白呀。”

原本谦恭有礼的君子已然变成了贪色的恶徒,谢簌黎打掉的手冷声道:“白公子请你自重。”

白旋似疯魔了一般,拉扯着她的手腕,气息扑面而来,他急切的说:“你做我的夫人吧,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

说完他又上前凑了凑:“美人含怒,如此……娇嗔可爱。”

对这种放浪形骸的所为谢簌黎自然不会忍受,左手伸向桌下,电光火石之间薄刃露出锋芒,映出的寒光照出她凛冽的目光。

虽然谢簌黎并无心伤人,用的也只是把无名之剑,可想躲开也必然要是惯习武功的好手,她只想将剑架在白旋脖颈上吓他一下,却不想白旋居然能轻松避开。

屋中的声响引来了一帘之隔的凌青,他拔剑出鞘指向白旋,却被谢簌黎呵退:“出去等着。”

直觉告诉她白旋这个人并不如表面那般简单,撕开伪善的他就像深不见底的潭水,她不想将旁人牵扯进来,更何况是与她朝夕相处的朋友。

“美人别生气嘛。”他举起了左手摊开了手中的物什,正是连翎的那只空荷包,被谢簌黎收在袖中,适才缠斗之时被白旋夺取。

看到荷包谢簌黎只觉后颈一凉,这人不是与她偶遇而是在她入脂粉铺子时就盯上了她!

眼见谢簌黎变了脸色,白旋洋洋自得起来,他说:“未出阁的女儿家身上带着男人的物件,这人是你的相好?还是月下私会的情郎呢?”

谢簌黎冷哼一声,对这种挑衅她自然不以为意,薄刃换到右手已然做好再战的准备:“公子既知在下已身有所属,又何必苦苦纠缠白费力气呢。”

“诶,话不能这么说,”白旋笑道,“横刀夺爱实非君子所谓,可我不是君子,你又未正式出嫁,一切都是说不准的事,姑娘不如乖乖嫁与我,也好省了你那情郎的麻烦。”

薄刃在侧谢簌黎轻眯起了眼,在这个相对封闭的环境中,取人性命对她而言轻而易举,可这里是大越京城最讲律法礼教的地方,铺子用的又是宸王府的铺面,她不想沾染这份麻烦。

她说:“我真是许久都没听到过这么可笑的威胁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