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语,眼角眉梢尽是挑衅。
“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么热闹?”苏璟安清澈的声音由远及近,沈宁钰一转身就看到他大步跨进门内的瘦高身影。
他走到沈宁钰旁边,颇为自然地弯下腰询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沈宁钰暗叹苏璟安来得真是时候,顺水推舟地说道:“又不是纸做的,哪里这么金贵?只是双腿困顿酸痛,无力久站,可母亲不许我坐下,以不敬长辈为由让我去祠堂罚跪,正僵持着,你就来了。”
她三言两语让苏璟安飞快理清前因后果,斜眼乜了任莺一眼:“宁钰喊你几声母亲,给你脸了是吗?”他满脸阴鸷,声音也是沈宁钰从未听过的彻骨寒凉,沈宁钰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的怒了还是装的。
任莺被他的眼神威慑,慌忙赔笑:“哪里的话,宁钰丫头听错了。”
苏璟安正待发作,沈宁钰拽了拽他的袖子含笑起身:“既然误会一场,母亲又没有别的吩咐,宁钰这次能退下了吗?”
“想走就走,理她作甚?”苏璟安拽着沈宁钰就走,刚迈出一步,作势要抱她。
沈宁钰不断给他使眼色,提醒他适可而止。苏璟安抿嘴,改为搂着她的腰,将她扶了出去。
任莺铁黑着脸,满室凝重,姨娘嬷嬷们大气不敢出。
沈宁钰忍了一路,一出任莺院子就让苏璟安松手。苏璟安摸摸鼻子,万分后悔刚才走得太快。
沈宁钰自顾自走在前边,苏璟安追到她身旁,睁眼说瞎话:“我刚才,以为你当真腿疼得走不了路。”
“我哪里那么娇弱?”
“你终究不是神仙,会疼会累会受伤,我身为夫君,心疼娘子天经地义。”苏璟安一本正经地说道。
沈宁钰脚步一顿,抬手给了他一拳:“花言巧语。”心道苏璟安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她险些忘了这具皮囊之下是惯会甜言蜜语的酒囊饭袋。
“宁钰,我们打个商量吧。”
“什么?”
苏璟安揉揉胸口,故作可怜地抱怨:“你能不能别动辄打我?”
沈宁钰顿觉好笑。她每次都只是做做样子,他这般说,倒像是真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停下来,走到苏璟安面前,愧疚不已:“怪我没轻没重,伤到你了?”
“不,不是。”二人距离比早晨还要近,沈宁钰的清幽体香若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心房,苏璟安热血上涌,大脑一片空白,双手几经抬起落下,几乎克制不住往她腰间移动,可还没碰到,腹部猛然一痛。
“这才叫打。”罪魁祸首笑容狡黠,背着手后退两步转身就走。
力道依然不大,痛感过后甚至连淤青都不会留下。她始终有分寸,这般做,无非是洞悉了苏璟安的装腔作势,逗弄一下他。
苏璟安故意落后她半步,眼睛盯着她的发髻,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他寻些话头,得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心里尽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