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定是常老板故意讹诈他。
还说常家这等小作坊,仗着背后是韶晖楼,不知抢了他名下酒庄多少生意,那日装醉将一切砸毁,实在快哉。
又压低声音说沈宁钰性子虽淡了些,但长得美,名下庄子铺面富如金山,单凭这一点,他就险些要上沈家说亲,可惜赐婚圣旨突然,被苏璟安捷足先登。
末了又色眯眯地咂摸着嘴,神情猥琐地问苏璟安“沈家小姐滋味如何”。
苏璟安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将人往墙上砸,李寒顶着满面血污胡乱挥拳反抗,苏璟安不慎挨了他一拳,将李寒揍得半死。
两边下人将人拉远,初一见苏璟安要再次冲过去,生怕他惹出人命官司,连忙搬出沈宁钰来,苏璟安一顿,终是停了下来,恶狠狠地对李寒道:“滚!”
苏家祖上是开国功臣,定国公在盛京的地位远非刑部尚书可比,李寒色厉内荏,遇上比他更狠的苏璟安立马没了脾气,忍下挨打的不悦,被人簇拥着包扎伤口去,不敢说一句不是。
苏璟安烦躁至极,一摸嘴角淤青,特意交待初一如何在沈宁钰面前跟他合演一出戏。
初一担忧地说道:“虽说属下没有诓骗少夫人,但到底是陪您演戏,这,合适吗?”
苏璟安的视线落在半掩的窗户内,沈宁钰的裙角隐约可见,他满眼温柔,回头时瞬间变脸:“只要你不说漏嘴,她怎么能知道?”
只要他和初一闭口不提,沈宁钰怎么知道矜贵如苏璟安,故意与初一一唱一和只为换来她的一句“心疼”?
他背手往书房走,从暗格抽出一卷账目细细翻看,初一静立在旁,问道:“眼下证据还未集齐,您确定要这时收网?”
苏璟安边看边笑:“这些已经够了,不枉我费尽力气从他嘴里套话。看在曾经一起斗蛐蛐的份上,我本想让李寒多享受两天,可他屡次触我逆鳞,留之无用。”
……
沈宁钰的信寄出后,不出几日便收到回音。沈宁钰拆开厚厚的信封一一翻看,最上边是她熟悉的字迹,洋洋洒洒整整两页,只有一个意思:纵然你万般不得已才失信于我,但也算见色忘义,还好我最是宽宏大度,把你要的东西悉数奉上。
落款只一个龙飞凤舞的“顾”字。
沈宁钰含笑将信放置一旁,翻看下边的各种收据账册,上边记着近年来李家贩卖私盐的种种细节,买卖双方、运输路线、贩卖方式、金钱往来,应有尽有。
托那位的福,沈宁钰早就知道李家贩卖私盐的事,但一来她与李家无冤无仇,二来为了秦筝康健、沈恒平安,她不会主动生事。
如今,只需将这证据利用得当,自有律法给出结果,这是李寒在常家酒肆胡作非为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