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将药材都准备好后,颜晚卿准备了一下就准备帮蓝沉槿解毒。
白天一整天,蓝沉槿都泡在颜晚卿特制的药浴中,到晚上的时候,他的双腿上的筋肉已经彻底软了下来。
到晚上的时候,房间里面颜晚卿就留了斯言一人,她坐在蓝沉槿身侧,指挥着斯言动手。
“针刺委中、委阳、承山、飞扬、昆仑、申脉、至阴……”
她嘴里念着需要针灸的穴位,还有针刺的深浅,手法都一一说出来。
斯言也能以最快的速度跟上,不难看出他这段时间确实成长了不少,无论是手法还是性格,都成熟了许多。
“最后一针,两寸刺涌泉。”
看着斯言完成了所有针刺,颜晚卿再说道。
“两寸?”
斯言有些惊住了,涌泉穴剧痛,两寸的银针刺下去谁能受得了?
“无妨,你就刺,蓝沉槿的双腿沉寂久了需要剧烈的刺激才能激发某些东西,否则你之前下的针作用都不大。”
颜晚卿解释道。
斯言咬咬牙,拿起银针,不忘提醒蓝沉槿一句:
“忍着点啊,有些痛。”
“无妨,来吧。”
蓝沉槿沉声应着。
斯言将银针刺了下去,捻转提插,他看着都痛,蓝沉槿却一声不吭的忍了下来。
处理好一切,斯言抬眸看向颜晚卿,“还需要做什么吗?”
“带他去热药浴中再泡半个时辰。”
热药浴是他们针刺的时候让月影准备的,里面下了大药剂。
蓝沉槿刚坐进去没多久就出了一身的汗,额头的汗珠从紧闭的双眸上滑下,眉心拧紧,像是在忍耐某种疼痛。
颜晚卿拿过帕子帮他擦了擦汗,顺手拔了他头顶的玉簪,让他墨发散落,不至于紧绷着更加难受。
她伸手放在蓝沉槿胸口上,丝丝凉意随着她的双手渗透进蓝沉槿的体内。
他缓缓睁开眸子,看向颜晚卿,眸底的虚弱叫颜晚卿看了心口某根弦微微软了一下。
“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她轻声安慰,她知道这个过程很痛苦,但蓝沉槿只能忍着,除非他想做一辈子瘸子。
半个时辰后,斯言和月影将蓝沉槿从浴桶中扶了出来,颜晚卿让他赤身躺在床上。
她让斯言将麻沸散喂给蓝沉槿喝下后,划破了自己的手心,拿出血榕放了上去,圆球一样的血榕到她手心立马长出密密麻麻的小触角吸血。
“你做什么?”
斯言见颜晚卿划伤了她自己,都没来得及阻止。
“血榕进入蓝沉槿体内之前需要以血喂养,否则进去之后它只会顾着吸血,作用不会太大。”
颜晚卿解释。
“那你说啊,我用我的血来喂养它们就行了啊,你还受着伤。”
斯言说着拿起匕首就要划破自己的手掌,被颜晚卿拦了下来,她看向斯言,很认真的开口:
“斯言,我的血和普通人的不一样,只有我的血管用。”
斯言一顿,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对上颜晚卿认真的眸子,他咬牙:
“所以我爷爷想要探究你的身体就是因为你的血与普通人不一样?”
“应该是吧。”
颜晚卿没有多说,只是将另外一只血榕也放在手心吸她的血。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好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这个秘密。”
斯言有些纠结,颜晚卿告诉他,不会是打算杀他灭口吧?不会吧?
颜晚卿冲他淡淡一笑,“因为我相信你啊。”
闻言,斯言压力很大,还有些不相信颜晚卿的样子。
颜晚卿也不逗他了,她道:“我只是想告诉你,血榕虽珍贵,但不能直接用,否则会适得其反,你是个纯粹的人,我相信你以后也会是一位纯粹的医者,所以我告诉的也无妨,当然,若是你想把这个秘密告诉你爷爷的话……”
“我不说!”
颜晚卿话未说完就被斯言打断,他举着手发誓:
“我发誓我绝对不说!我谁也不告诉!”
颜晚卿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她看着手上已经吃得鼓成圆球的血榕,开口:
“划开蓝沉槿脚底。”
斯言照做,一边划了一道口子后,颜晚卿将吸足血的血榕一边放了一个,两只血榕有小夜明珠那么大,竟就这样钻进了蓝沉槿的脚板心里面。
斯言看着都觉得自己的脚板心疼的离开,腿都有些软了,尤其能清晰的透过表皮看到血榕在蓝沉槿血肉里面滑动,他就更不好了。
他看了一眼颜晚卿,发现她冷静的盯着血榕的动静,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不适应或者慌乱。
斯言都佩服颜晚卿,看着明明是个柔弱不堪的小女子,胆子却比一般男子还要大不少。
“时间到了!”
忽然,颜晚卿喊了一声,吓了斯言一跳,斯言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颜晚卿拿起一侧烧红的匕首快准狠的在蓝沉槿脚踝处划了一道口子。
他还没问她这么做的原因,就见颜晚卿带上手套伸进口子中掏了起来,没多时,就见她抓着一条血淋淋的筋扯了出来。
斯言几欲作呕,但想到颜晚卿一个女孩子都没事,他就强行忍住了。
“知道血榕的作用是什么了吗?它可以让蓝沉槿松弛的筋络寸断寸生,然后将老化的碾在一起,要让蓝沉槿能恢复正常,就得把老化的切了。”
颜晚卿一边说,一边动手操作,她拿起一侧消过毒的剪刀,直接剪掉那截明显没有了弹性的筋,然后又拉起两段交界处的筋头用消毒水清洗消毒,继而缝合在一起。
她手法细腻到斯言震撼,颜晚卿却不给他多余的震撼时间。
她冲着斯言喊了一声,“愣着做什么?处理另一边啊,等会儿血榕的药性过去了,筋络就得恢复老样子了。”
“啊?我……我来?”
斯言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