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妄议长辈。”
老夫人气的直拍桌子。
自从儿子娶亲,她坐上崔家老夫人的位置后,这是第二次有人当面忤逆她。
上一次忤逆她的人是她的好儿媳,崔月莹的母亲,她原以为她离开了崔家,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没想到时隔多年后,卢氏生的孽障再一次惹的她大动干戈。
气的老夫人明明心里已经开始怀疑此事,可依旧催着下人赶紧把人带出去,好尽快给自己出出气。
崔月莹却看也没有看老夫人一眼,她此时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当婆子们再次去抓她时,崔月莹薄唇轻启,“这些话原本都只是茶楼酒馆的人闲来无事时说的玩笑话,可有些话,哪怕是假的,说多了,也就有人相信了。”
“祖父,你说呢?”
崔老爷子在崔老夫人发脾气之前就到了,但是他并没有站出来阻止这一切,而是站在门口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旁观的看着。
此事是崔月莹无意间发现的。
其实如果不是情况紧急,崔月莹并不介意崔老爷子的冷眼旁观。
毕竟他已经冷眼旁观这么多年了,不差这一次。
可眼下只有他可以让祖母改变主意,那么她就只能把他请出来。
哪怕他不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帮她,可只要他站出来帮她拖延了时间,她就一定能查清楚今天的事情是谁在搞鬼。
屋子里其他人听到崔月莹的话,都以为她是想要拖延时间,毕竟她们刚才一直都在这里,可是她们根本没有瞧见祖父过来。
崔书妘最先表达不满,“大姐,你刚忤逆了祖母还嫌不够,现在是连祖父你也要骂上两句了吗?”
“祖父那么相信你,这才让你暂时管家的。”
“可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崔书妘一副对她很失望的样子,看的崔月莹差点翻白眼,好在这个时候崔老爷子终于走了进来。
“祖父。”
崔书妘看到崔老爷子那一瞬间先是一脸不敢置信,随后想到什么,快速附身行礼。
崔思月行礼后,站在了崔老夫人身后。
崔老夫人看到崔老爷子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一脸气愤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告诉老爷子,“刚才下人去库房查看,发现你最喜欢的那一副春日图不见了。”
“这一副画一直放在库房,而库房的钥匙只有一把,现在在大丫头手里。”
“当初我把钥匙交给她的时候,下人明确的看过这幅画是在库房的。”
老夫人的言下之意是,春日图这幅画就是崔月莹给拿走了,至于她把这幅画是卖了还是占为己有,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然了,如果仅仅是因为一幅画,老夫人不会这么生气。
她之所以问也不问,直接让人打崔月莹的板子,是因为这幅画不是一副普通的画。
如果让更多的人看到这幅画,并且知道这幅画是从崔家流出来的,那么崔家就要有大麻烦了。
崔老夫人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崔老爷子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但是他没有像老夫人那般上来就让人责罚崔月莹,而是让她自己来自证清白。
“你刚才不是说你祖母不给你解释的机会,我崔家会冤枉你吗? 那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月丫头,此事可大可小,如果你没办法证明你的清白,那接下来可就不是打板子那么简单了。”
崔老爷子明明在笑,可崔月莹却从他的话语里看到了威胁的意思。
崔书妘也发现了祖父的不对劲,因此她垂在袖子里的手微微收紧,这才让自己没有笑出声的。
太好了,她还以为祖父会放了崔月莹。
这下她倒要看看崔月莹这个贱人怎么自证清白。
崔月莹虽然不知道崔老爷子和崔老夫人为什么这么紧张一幅画,但是她现在总算弄清楚老夫人在气什么了。
“禀祖父,此事我也是刚知道,还请祖父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查看一下账本。”
崔月莹拿过库房钥匙的时候,曾经让下人盘点过库房,如果这幅画当时就在库房,那么账本上是可以看到的。
如果不在……
“青黛。”
青黛明白崔月莹的意思后,立刻回月华轩拿账本。
在青黛回月华轩拿账本的空隙,崔月莹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事情最开始是因为五百两银子引起的,此事看似是崔思月挑起来的,但是她很明白,崔思月一个庶女绝不会无缘无故挑事。
而且崔思月一向以崔书妘马首是瞻。
所以此事的幕后主谋最有可能是崔书妘。
至于为什么,自然是为了掌家权。
以她对崔书妘的了解,她虽然自负,但还是有点聪明的。
那么她在选择对付她的时候就极有可能做两手准备,如果五百两的事情拉不下她……
不对,刚才老夫人是临时起意要去库房检查字画的,期间崔书妘什么都没说,如此以来此事就不太像是她提前设计好的。
可如果字画不是她拿走的,那会是谁?
难道是老夫人在贼喊捉贼?
崔月莹思量间,青黛拿着账本走了进来,崔月莹接过账本,快速翻看上面的内容,片刻功夫后,便在账本后几页里发现了那副春日图的记录。
也就是说,老夫人没撒谎,她拿到库房钥匙的时候,春日图真的在库房。
可这几日她根本没有开过库房门,也没有把库房钥匙给过任何人,那春日图是怎么不见得?
“祖父,我能去库房看看吗?”
在今日之前,她都不知道库房里有这么一副画。
如今画丢了,她想要找到这幅画,自然要先看看这幅画在库房的什么位置,另外看看有没有拓印本,如此以来她才能心中有数。
谁知道她话音一落,老爷子还没开口,崔书妘先阴阳怪气起来。
“丢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