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月莹带着一帮百姓来到老夫人别院,她刚进老夫人的屋子,庆国公就怒气冲冲从里屋走了出来,当他看到崔月莹后,满脸愤怒的斥责道,“崔小姐好大的胆子,居然都行骗到我庆国公府了。”
“来人,把这个骗子给老夫抓了,老夫要亲自送她去大理寺受审。”
崔月莹站在门口往前一点的位置,似笑非笑的看着庆国公。
庆国公见状,心里有些纳闷,平日里他如果这么发火,家里的孩子又或者是下人,一定会特别害怕。
可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没有丝毫畏惧呢?
不是都说崔家大小姐胆小如鼠吗?
就她现在这气定神闲的样子,可和胆小如鼠沾不上边啊。
就在庆国公以为自己刚才的表情不够狰狞时,护卫带着几十名百姓走了进来。
屋子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庆国公一脸迷茫,百姓们没想到庆国公脾气这么暴躁,也是一脸害怕。
于是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直到崔月莹开口,屋子里的气氛才渐渐正常一些。
“本小姐什么时候说过,本小姐出手,老夫人就能回光返照,健步如飞了?”
崔月莹看着庆国公一副恨不得立刻把所有罪名推在她身上的样子,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厌恶,“本小姐是人,如果庆国公想要找的是神,那本小姐确实不适合再为老夫人看诊。”
“不过本小姐刚才说了,本小姐既然断了证,下了药,那么只要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老夫人的病情就一定不会加重。”
“可特殊情况出现了,那么本小姐便来找原因了。”
崔月莹神色清冷的走上前,然后看着庆国公问道,“庆国公夫人呢?”
“你找老夫的夫人做什么?现在在说的是你险些害死我母亲的事情。”
“庆国公,还请你嘴下留情,万一等下查出来,想要害老夫人的不是本小姐,你往后还要不要出门了?”
“本小姐倒是无所谓,一来本小姐不怎么喜欢出门,二来,本小姐相信自己的医术。”
庆国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主,一时间倒是让他不好再按照之前的意思说话了。
”哼,你最好说的是实话,否则今日就算崔老爷子亲自来为你求情,老夫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崔月莹对着他莞尔一笑,“那如果最后问题出在你们庆国公府呢,国公爷打算如何?”
“是把这个人关到大理寺大牢还是杀了?”
庆国公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一句,“老夫的家事就不必你操心了。”
“庆国公还真是双标,如果是本小姐有罪,就要喊打喊杀,如果是自己人有罪,就可以遮掩过去。”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庆国公真的护短呢。”
“可大家伙都记得庆国公府三小姐的事情呢。”
“要不然这样,庆国公咱们不如打个赌,如果今日的事情真的是本小姐的失误,本小姐自请去大理寺大牢和姜三小姐作伴。”
“但如果这件事情是庆国公之人做的,那庆国公就放了姜三小姐,以此来表明你是真的护短,不是在做戏。”
“不行。”
崔月莹还以为,当她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最着急的人会是沈亦宁,没想到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姜砚辞。
姜砚辞说完之后也发现了不妥,于是找补道,“一码归一码。”
“姜愿犯了错,就必须受到惩罚。”
“那如果今天犯错的是沈小姐呢,是不是也要去大牢里关个一年半载?”
崔月莹玩味的看向姜砚辞。
姜砚辞想也不想反驳道,“宁儿善良乖巧,最得长辈喜爱,还请崔小姐莫要胡言乱语。”
“倒是崔小姐,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看在姜愿的份上才来给我祖母看诊的,可姜愿被关到大牢快一年了,你为什么现在才站出来维护她?”
“崔小姐莫不是打着要帮姜愿的名义行其他龌龊之事?”
崔月莹差点被他的强盗逻辑气笑。
在他眼里,他想要维护的人就是纯洁无暇的天使,别人要维护的人就是龌蹉之人。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把沈亦宁的伪装扒下来让她看个清楚。
就是到时候,他可一定要坚持住啊。
“希望等下你还能这么和我说话。”
崔月莹说完,再次看向庆国公,“昨晚本小姐把药方交给了庆国公夫人,今日老夫人出了事情,她自然也是有责任的。”
“要知道,本小姐只是断了证,最后老夫人的病情能不能好转,看的可都是那一副汤药。”
“万一在老夫人喝下汤药之前,汤药被人动了手脚,以至于老夫人病情加重,那本小姐岂不是太冤枉了?”
大娘帮着崔月莹说话,其他人纷纷附和。
庆国公被这些人吵的头疼,想让下人把他们赶走,谁知道崔月莹一听这话,立刻也要走人。
“如果庆国公非要拦着本小姐,大不了我们直接去官府。”
“如此倒好,最起码本小姐还觉得安全一些。”
崔月莹态度坚决,就在几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下人跑出来焦急的喊道,“老夫人吐血了。”
姜砚辞闻言,当即变了脸色。
就像崔月莹说的,他可不想丁忧三年。
否则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祖母必须没事。
于是他不等父亲开口,亲自吩咐贴身护卫去请母亲,他则跑过去劝说崔月莹赶紧去给老夫人诊脉。
崔月莹说什么都不肯,“本小姐要等到崔夫人过来后,确定药方没有问题,才会给老夫人诊脉。”
“否则等下你们再用此事来污蔑本小姐,本小姐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姜砚辞怎么都没想到,刚才挥出去的刀子,现在都成了刺向他们自己的回旋镖。
他倒是想逼崔月莹,可是崔月莹身后站着这么多人眼下还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就不敢再打这个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