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吗,路杰?”
我看着他眉头微皱的脸,问道。
“呼……呼……那当然咯,我说过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咱们可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好朋友啊!”
可能是连爬好几层楼梯的原因,他喘了几口,然后露出了腼腆而可爱的微笑——这让我压抑烦躁的内心舒缓几分。
“可那是毕业之后咱们要找工作时你的想法吧?”
“那又怎样?虽然作为朋友的话的确有点过于亲密,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你待在一处。”
看着眼中闪动着坚毅光辉的他,我莞尔一笑,然后带着他,在兽来兽往的八层之中,留意周身来来往往的家伙们,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缓步向着任天的病房那里走去。
“要去任天学长的病房吗?”
“嗯,去看看他吧,被电成那个样子还真是飞来横祸啊。”
我岔开话题,一边计时,一边企图营造我们是“慢慢悠悠地来到了病房并看到马赫要行凶”的表象,以此来让那个躲在黑暗之中不敢露面,暗中算计我们的家伙得到错误的信息,认为虽然裴格的任务失败了,但我们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还被他牵着鼻子走,最后会落入他的陷阱,彻底沉沦。
而我,则会在即将走入陷阱的那前一秒,一口反咬住那家伙的毙命要害,让他措手不及,再无反抗之力,彻底地于整件事情之中退场!
“喂,我说娄鸣啊……”
路杰这个时候突然露出了一副相当微妙的表情,无奈,不爽,还有一丝丝难以发现的憎恶都在他的脸上构筑着,将这种微妙的表情展现于我的面前。
“任天学长被电到,是你干的吧?”
“喂,你干嘛怀疑我这么做啊?”
我装作自己相当无辜的样子,试图躲避他的谴责,但事实上,真正该谴责的家伙,却是在他眼里,“无辜”的任天。
他做过的恶心事不少——被电得晕倒,全身起了水泡,虽说是个很好的惩罚,但比起遭他祸害的那些兽如今的糟糕处境,他接受的这种惩罚,于客观角度看起来还是太轻了,但事实上,这也是个相当“阴毒”的惩罚。
我给予他的惩罚,不过仅此而已——因为我又能怎样呢?我又不是法官,只是个对他恶行义愤填膺,又碰巧有些能制裁他的本事的吃瓜群众罢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且,要是惩罚他的话,还要拿捏住刚刚好的分寸,不能伤了他的性命,现在这种惩罚,在我看来也正是刚刚好。
虽然说,我本可以不管这件事情,但,我一向讨厌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尤其是像他这种怙恶不悛还心安理得的兽。
总之,我无法容忍他的所作所为,但又不愿那个在警署门口救走裴格的幕后推手轻易伤他性命,因为就算出院,那些看起来埋汰无比的水泡疤痕还是会留在他的身上,有着这些疤痕的他,必然也会成为他兽议论纷纷的所谓“热点”,这么被他兽肆无忌惮地讨论,想必他脸皮再怎么厚,也有受不了的那一天!
就算动手术消除的话也行,但如此多的伤痕,可也要花不少钱呢,而且,『雷王律令』造成的雷击疤痕,可是很难去掉的,就算他倾家荡产去做祛疤手术,也只是能让疤痕有所减轻,而不是完全消除。
让他活着,受尽他兽的白眼和嘲讽,每天都活受罪,处于痛苦之中——这就是我给予他的这种惩罚的“阴毒”之处。
而现如今,那些家伙却想取他性命,这不是跟我作对抬杠吗?!
所以,就算我也很讨厌任天,巴不得他别再惺惺作态,也还是要保护他的生命安全的!
“还用怀疑吗?这种事绝对不是巧合……一看就知道是你干的。”
“呦?那路爷您老有证据?”
我对他耍起了贫嘴,企图萌混过关。
“没有证据……就是直觉告诉我,是你干的。”
“切~”
“所以任天学长,他到底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会尽力给你讨回公道的。”
他的脸色突然一沉,龇牙咧嘴了起来。
讨回公道,呃,我已经明白他会怎么做了——无非就是用『向荣术』把“欺负”我的任天吊起来。
虽然任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和他的合作还是蛮愉快的,至少,他没有因为任何事情刁难我——哎呀,这么一说我又觉得有点愧疚了呢!明明他也没对我做什么嘛!
但想一想被他迫害的那些兽们的现状,尤其是那个一生都快毁了,在精神病院治疗的学姐,我却又打消了这种愧疚。
任天,他不值得我生出愧疚之情,我如此反复提醒自己。
“他没欺负我,只是我潜入话剧社团之后,压根看不惯他的所作所为……哼,你可别看他平常一副令兽尊敬的样子,但他可是兽丑心也丑,干出的恶心事,不少呢!”
我挤眉弄眼地对路杰说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啊?”
不知怎的,他看起来颇有些失望。
“唉,他还真不愧是话剧社团的,演技这么好,连你都骗过去了。”
我耸耸肩膀,如此说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过来看他?”
果不其然,路杰问了这个问题。
“他虽然兽品很糟糕,但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而现在,都没别的同学来慰问他,难道,就不兴我过来看一看吗?”
我边说,边留意耳朵中的动静。
只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几声,把门关上并反锁的声音。
很好,马赫已经进去了。
我和路杰加快脚步来到了任天的病房门前,不出意料的,门被从里面反锁了,同时,我也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声音,还有马赫说“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的”的声音。
“会不会是任天学长他不在啊?咱们要不等下再……”
“不对,病房里绝对是有兽的,而且任天吃饱了撑的非要反锁房门干什么?!”
“所以……”
“八成是出事了。”
我边说,边看到这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