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要时刻注意这群家伙的动向,否则,万一我运气不好,就很可能被这群家伙干掉,或者……
想到这里,我便紧紧地握住了娄鸣的手,内心中自打被娄鸣救出来的那天就生出的愧疚感再度涌上心头。
这种愧疚感不单单是对娄鸣一个兽的。
那件事情——或许是因为太过丢脸的关系,所以,我就一直都没和娄鸣说清楚,更没有和最应该将其讲清的兽——刘枫提起过。
因为我知道后果是惨烈的,与其这样,不如隐瞒下去。
只是,我还能这么背负着愧疚感隐瞒那件事多久呢?
我不知道,而且十分忐忑直面这个问题。
而只要回想起,在我被救回来的那天晚上,我在被窝里无声哭泣的时候所生出的绝望,一种与我愿望相背的想法,也在我的心海之中闹腾了起来。
这种想法,名为“和刘枫的恋爱关系到此为止”。
可我明明,打心底就喜欢着他,但这种绝望,这种愧疚感,以及那残酷无比的现实,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我和刘枫关系发展下去的拦路之石。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到底该怎么办?
……
我反复问着自己,直至娄鸣喊我,我才从绝望的沉思之中反应过来。
“学姐,要先吃点东西吗?那边有你最爱吃的柳树煎饼哦。”
“啊?不是,娄鸣,你是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个的?”
我望着他,此刻心情仍然有种说不清楚的忐忑。
“你在火车上提起这个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很向往的样子,所以我猜,这或许是你最爱吃的东西吧。”
娄鸣如此答复道,随后便拉着我去了那个贩卖柳树煎饼的小吃摊。
“师傅,一份煎饼。”
“多加一些提子,麻烦了。”
“师傅,我也要一模一样的。”
这个时候,旁边的另一位顾客如此说道。
我只觉得这个顾客有点眼熟,转过头去一看,只见她也转过头来看我,而当我们两个互相看清对方的脸之后,都愣住了。
这个和我口味相同的顾客不是别的兽,正是我曾经的朋友白莹。
“白莹……还,还真是好久不见啊,你,你还好吗?”
我如此寒暄道,但白莹却把头偏了过去,将目光放在了那小贩面前的烧的正热的黑色铁板上,然后颇为冷漠地回复道。
“抱歉,你可能认错兽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兽,只是,恰巧可能与你说的那个家伙长得很相似……对不起师傅,我还想起来有事情要处理,我的那份就不要了,改天我再过来吧,麻烦让您失望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从原地离开了,而我在她身后叫她,她也仍然没有反应,最后,她坐上了一辆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敞篷小轿车,从这里离开了。
我的心情多少有点失落,原本以为自我们几个之间发生了那件事情已经快十年了,她也应该早就想通了,不在意那件事情了才对,可是谁知道她居然这么小心眼,直到现在还以这样的态度面对我们这些曾经的好朋友。
“白莹……洛檀以前跟我说过这个家伙的事情啊,是和你们闹掰了的那个朋友,对吧?”
“洛檀?你什么时候从她那里听说的?”
“就还在学校里,期末考试那几天,我去你的考场问你考得怎么样的那次啊,我遇见了先出来的洛檀,所以就和她聊了聊,然后你就出来了。”
“原来你上次是和洛檀聊这件事情了啊,唉,虽然很高兴洛檀能够敞开心扉和身为肉食性兽人的你接触,但是她怎么把这件事告诉你了啊,唉,真是够了……”
我无奈扶额。
“所以,你们几个和那个叫白莹的家伙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过去了那么多年,她刚刚看起来还是对你爱答不理,似乎完全不肯原谅你的样子啊?”
“发生了什么的话……以后再说吧,反正你迟早会明白,至于她为什么还是这样子嘛,只能说,她似乎是有些心胸狭隘了,当然,我也不否定当时我们做的事情有些不太好,也难怪她到现在了都没有解开这个误会,唉……”
说罢,我叹了口气,从小吃摊的摊主手上接过了那已经被分割得整整齐齐的柳树煎饼,并用塑料小叉子叉起一块就往嘴里送,与此同时,娄鸣也在付款。
微咸并带着浓重草木味道的热乎乎的饼皮轻轻一咬便爆发出了柳叶的清新香味,中间夹着的提子和椰子膏的酸味与清甜被饼皮的咸味衬托,美味的程度上升了不少,而最令我期待着的,饼皮之中那如同夜幕繁星一般,到处都是,又若有若无,越嚼越香的柳树锯末也稳定发挥,将煎饼之中柳树的味道进一步被升华起来,完全没有让我失望。
这就是我的家乡墨烟岛的知名小吃,柳树煎饼!无论过去多少年,柳树煎饼的味道仍然是那么棒。
当然,那也只是对于我们这些草食性的兽人而言,毕竟肉食性兽人多半是无法理解柳树煎饼的美味之处究竟在哪里的——光是煎饼里放了柳树锯末这一点他们就受不了,没有专门消化这种木质化食材的食道结构的他们甚至会认为这东西根本就不能吃。
娄鸣和路杰的话,我猜应该也是抱着“这东西绝对不能吃”的认知看待这种小吃的吧?因为还在火车上的时候,当我把柳树煎饼详细描述给他们听的时候,他们听着听着就不约而同的面露难色,并对柳树煎饼给予了一个“养生”的,不知到底是好是坏的评价,都这个样子了,不把这东西当做他们自己不能吃,只有草食性兽人可以吃的东西才怪!
唉,这就是食性之间的差异,即艾尼莫斯世界的兽人们难以跨越的那道鸿沟。
很荒诞,但也很正常,总之,就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味,味道的确还可以吧……”
这个时候,娄鸣冷不丁地小声念叨了一句,我低下头一看,发现他的手里,也拿着一份切好了的柳树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