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天地万物皆由此演化……”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可以理解其含义的咒语。
但这也说明似乎有谁在这里使用某种魔法,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个就是你们的魔法吗?就咒语而言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比起察觉到一些危险气息的我,伊尔亚反而是非常的散漫和冷静,但我想这也是表象吧,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身上还在发着幽幽的光芒,在这没有月亮的夜晚之中,显得格外亮眼。
当然,这个“亮眼”的形容词并非只是形容他身上那幽幽的“光芒”的,更多的也是在形容他这突如其来的散漫与冷静的态度——这很奇怪。
奇怪到了让我觉得他像是变成了真的娄鸣那样,因为那副神态,和娄鸣平常“胜券在握”的样子真的没差。
但是,那会不会是因为他正使用着娄鸣的形象,所以才给了我这种错觉呢?
思考片刻,我否定了这一假说。
不太可能。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现在有些太过于“冷静散漫”了——距离他发动时空重叠且能自由活动的效果结束还差不到一个小时,可以说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而困住他的东西已经出现并近在咫尺了。
为何他这个时候反而冷静又散漫了起来?这件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他应该很急的才对,而不应该……
“你是不是感觉我的反应很奇怪?”
就像是娄鸣一般——他对我嘿嘿一笑,说道,想必已然是猜到了我内心正在想什么。
“是啊,明明东西就近在咫尺,明明时间也要来不及了……你为何却一改之间的急切,变得,这么冷静呢?”
他没有说话,没有回应我的应答,而我轻轻呼吸,然后接着问道。
“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困住你的那样东西在哪里?”
他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丝被看穿了的难绷表情,然后又恢复那种亮眼的冷静,旋即说道。
“当然,而且……”
“而且什么?”
我眉头微皱。
“而且,正是有某个家伙借助了那样东西,才发动了刚刚的魔法,你最好小心背后……”
“背后?”
慢了半拍的我旋即觉得地面传来了一股力道,意识到不妙的我在被这股力道掀翻的刹那间发动了『向荣术』,催生周边的树木形成吊床将我接住,在确定自己安全之后,伊尔亚也纵身一跃,跳到了我身边。
只是,因为他使用了娄鸣的形象,所以这一上来吧……就差点又让我掉下去。
啧啧啧……或许娄鸣真的该减肥了。
“来者不善啊。”
“还用你说吗?”
我凝望着龟裂开来的地面,随后便发现,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扭动着。
那到底是什么?
蚯蚓兽人?还是蛇兽人?
一时之间,尘土随着那东西的扭动而四处飞扬,好在我和伊尔亚所处环境比较高,所以尚且可以看清那里的状态。
“所以,那个魔法是什么呢?”
伊尔亚问我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刚刚发动他的咒语,居然可以翻译出来啊……”
我挠挠头——一般来讲,似乎那些魔法的咒语都没法被翻译、理解成一句正常的话,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那个咒语,却能被我理解,被我翻译出来……
天地万物皆由此演化……这到底是哪个魔法的咒语?
疑问颇深,而就在此时,我感受到了一股热流向我们袭来……
地下的家伙尚且没露头,而我们的后面,还有一个家伙吗?
被两面夹击了啊……真是不妙。
……
——以下为娄鸣主视角——
回去的路上,我总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
也不知道这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的成因如何,总觉得就像是谁盗用了我的软件账号一样。
也许是我比较多心——不知不觉来到了教堂的大门前,说实话,虽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但是我仍然不太想在这里住着。
一来是为了躲避艾赛克莱特皇家那群居心叵测的家伙。
二来,则是因为保尔神父的“特殊性”。
虽然我早就猜到了,我爷爷的这位老朋友,既然能在皇家大教堂里作为神职者一直工作着,那么与皇家之间肯定有着不一般的关系,但是,事实却远远超出我的意料啊。
我不能草率的评判他的好坏,毕竟评价一个兽不可以非黑即白,但是……
与他这样的存在共处一个屋檐之下,我并不能完全安心。
尽管是出于愧疚和赎罪,但他曾经做的那件事,多少也是在挑战这个世界上的普遍伦理了——虽然在这个国家,我们所遇到的那些敌对者们可能比他更甚,但每当我想起,看起来如此面恶心善的这位退役老兵,这位慈祥的神职者,这位我爷爷的一位经常联系的老友竟然做出了这种事……我心中那股如狂澜怒涛一般的恶心感,就远胜于我此刻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了。
真的没想到啊,保尔??尤里神父。
你居然可以对一具早已夭折的尸体做出那种事。
虽然你给出的理由还算情有可原,但是你也和那些家伙一样,触犯了一个兽最基本的伦理道德,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推开了门。
教堂里仍然十分寂静,但是若有若无的香味却让我觉得异常。
一种稻米加热并糊化所产生的香味,只不过应该不是在焖米饭,而是在炖粥。
奇怪,是谁在教堂里炖粥呢——想着,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甘棠小姐正好路过,端着一碗粥。
她注意到了我,于是把粥放在一旁的小桌子上。
“啊呀,娄鸣先生你回来了啊。”
最近这些日子她忙前忙后的,老实说,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