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巡一直跟着张天峻漫无目的的在丛林中走了很远很远,走到连森林之王都有些迷糊了方向,但张天峻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接近1天1夜,途中有蛇、有毒虫、有狼嚎、有鸟叫当然也有蝉鸣,似乎都没有拨动过心如死水的张天峻的弦。
不知不觉,这已经是进入丛林的第4天了,还有整整56天才能通过考核,眼看着张天峻仅仅第三天精神状态就呈现这个样子,林巡确实有些焦急万分。
打战他谁都不怕,但照顾人的技术,他可一点把握都没有,眼看着这丛林处处暗藏危险,哪怕不碰到敌人,飞禽走兽随处都有可能从各个地方冲出来给他们造成致命的威胁,哪怕一只毒蜘蛛轻轻在皮肤上啄一口,没办法及时就医,不一会也可能性命难保。
更何况现在除了一同选拔的队伍,还有藏在暗处的未知歹徒团伙,看着自己手中所持的空包弹枪支和只能近身搏斗的军刀,联想人贩子团伙手中的荷枪实弹,这更让林巡担忧,尤其这不是那座自己熟悉的漾濞大山,在漾濞深山中,至少还有森林之王林逻帮忙探路,在现在的森林里,自己也会觉得陌生。
林巡正思虑着该如何劝说张天峻不要沉沦时,只见天峻突然停下了脚步,在一棵参天大树前,林巡莫名其妙的看着天峻的背影,试探性的缓步上前走到天峻身前,走近了,他才看清楚张天峻停下的理由。
只见大树下,赫然用粗大的麻绳绑在树干上5个死人,而他们显然已经死了很长时间了,身体被驱虫爬满,而身体上的肉也被不知什么野兽吃的东一块西一块的,坑坑洼洼,死状奇惨,根本无法辨别生前面貌,但仅从衣服识别出,是男性,并且是边防武警。
“糟糕,天峻,看来我们进了贼窝了!不能再盲目瞎转了。“林巡上前用军刀挑开驱虫,一边检查一边取下武警的胸章和一些能够辨识其身份的物件收入包中,回头对天峻说道。
天峻依然默不作声,神情更加的涣散。
”天峻,我不太会安慰人,你还能调节自己的情绪吗?“林巡有些急躁的继续问道。
天峻犹如没有听清林巡所说一般,”啊!“了一声。
”天峻,你拿个主意,现在我们是继续参加特种兵选拔!还是马上回去通知指挥部事态变得越来越棘手?“林巡看天峻这一副呆滞的表情,越来越担忧。
”我感觉你的精神状态是没有办法在这个丛林生存超过哪怕10天了,更别说还有训练有术的竞争对手和手持杀伤性武器的歹徒。”林巡收集完尸体身上能带走的物件,起身看着如行尸走肉般的张天峻。
“你说,这些人都是暴头杀的吗?”天峻没有正面回答林巡的问题,显然还没有从自己的感情世界中走出来,所以他答非所问的提出了困惑自己的问题,林巡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叹起气来。
“我们先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去找些吃的,给你时间缓和一下状态吧!”林巡脾气很好,不论心中如何不快,但都不会发泄出来,所以他也只能先肩负起照顾天峻的责任。
猛虎队另一边。
常城对所有的战友进行了一个简单的伤情鉴定,够胆的侧腰被树枝贯穿得很深,很可能伤及了内脏,一直疼痛不止,脸色发白,满头是汗,经过了一夜,还有些许高烧不退的迹象。杨雄的右臂被蟒蛇獠牙刺穿的洞深可见骨,且在热带雨林的潮湿气候下,细菌资深厉害,明显开始化脓,好在精神状态还不错,疼痛缓和后也没那么致命。杨宇肩膀也被巨蟒獠牙刺穿,但隔着衣物,情况比杨雄好些。
一场人蛇大战,几乎损兵折将3员,唯独常城和军翔身上仅有部分擦伤。
”战友们,要不,我们放弃这次选拔吧!“常城有些泄气的说道,毕竟伤不在自己身上,他作为队长,还是要顾全战友生命安全,不能赌气前行。
“班长,没事,别放弃,实在救不了了,就把我的胳膊卸下来,你做饭又好吃,你烹了给大家吃,我的手臂可都是肌肉,满满蛋白质。”杨雄此时一反常态的坚强和勇敢,不知真假的说着胡话。
“你的肉能有地上躺这家伙的蛋白质多吗?“吴军翔不屑的说道。
“对呀,净说什么糊涂话!你我能忍,够胆的伤能忍吗?”杨宇也配合吐槽道。
“我,我可以的,班长,不要弃权!不行你们就把我一个人丢下,你们继续完成任务。”够胆艰难的躺树旁回应道。
“完成什么任务!现在估计各军区的参赛队伍都分散到各处了,暂时不会交火,我们的任务就是活下去,但这样下去,你们三怎么活下去,要活60天呢,你们三个不治疗能撑几天呀?怕连再撑3天都不行吧。”常城说道。
“是呀,够胆,有你大雄哥在,咋也不可能把你丢下。咱们一个团队一起来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哦,不对,我们不能一起死,林巡和天峻还不在呢!要死得他们来了,人更多点死的才热闹,所以你要撑住呀。”杨雄继续没头没脑的说着冷笑话缓和着气氛。
“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这样安慰人的。”杨宇无语的看着杨雄。
“你是和张天峻一起受罚习惯了,不拖他下个水死都死不瞑目了吧!”常城无奈的顺着杨雄的玩笑话打趣,以让大家心情放松些。
几人都哈哈哈笑了起来,连够胆都强忍着腹痛,咳笑了几声。
最终讨论决定,由常城负责留下照顾三个伤员,他们寻找了一处较为干燥一些的平地,生了堆火取暖及烤蟒蛇肉来进食。吴军翔则单独行动,因其身手了得,也没有伤情,故让其去寻找林巡及天峻。若能寻得林巡,以其常年在丛林生存的经验,或许能尝试寻找些草药原始救助一下伤员,但够胆的伤情还需要密切观察,常城心中所想,是不顾一切随时准备弃权的。
军刀被烧得滚烫,再对伤口进行了灼烫消炎,粗糙的治疗方式,疼的几人死去活来,但总归是把血彻底止住了,其他的还待观察。
军人,也真是够硬朗,当烫得通红的刀背贴在自己皮肤上发出滋滋滋的响声时,他们没有一个人会鬼哭狼嚎的怪叫,无一不是只发出把牙齿咬得咯吱响的细碎声音。
最原始的伤口处理结束,常城累的满头大汗,主要是心里的负担极重,够胆吃了些烤熟的蛇肉,逐渐适应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