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小陈停车熄火,回头笑眯眯地挤兑林霜天前,不忘看霍离一眼。
霍离仿佛听不见他俩的对话,推开车门下车,从车后绕过来,拉开车门解锁放开林霜天。
林霜天揉揉快淤血的手腕,用力推车门跳下车。
门外,飞奔进两个女同志。
“头,你们回来啦!”
那欢快的语气,仿佛嗷嗷待哺的小鸟见到丰盛而归的鸟爸爸,伸长脖子叽叽喳喳。
“哇!带回来两个?是人是妖?”其中一个长卷发女同志好奇地走到林霜天面前,伸出手想摸她脸。
林霜天一个错步让开,微微颔首:“人也好妖也罢,都是他妈生的。”
后面下车的杨润听到这句话,乐了,“哈哈!打雷了下雨了快回家收衣服了。”
“他俩这里不好?”长卷发看着霍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询问。
霍离和其他人都不明白,这两个人对的是哪出戏。
他指了指林霜天,“带她去洗漱,找地方给她休息。”
两位女同志立即上来抓人,尤其长卷发手劲特大,拧的林霜天胳膊生疼。
另一个女同志扎着不长不短的马尾,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标准的古典美人。
只可惜,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会说话,黑眼珠虽然又黑又大,却少了一丝灵动,尤其转动眼珠时仿佛上锈的机器,显得生涩。
这姑娘可不是人类,他们竟然用妖怪,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呢?我呢?”杨润的嗓音拉回林霜天打量的眼神。
杨润左右各一个壮实男人提着他胳膊,像提着可怜巴巴的小鸡。
霍离声音肃杀:“带走。”
“小霜!小霜!”杨润饶是穿越人士,在人家的地盘也被吓得不行,扭头挣扎,求救的目光看着林霜天。
林霜天正想给他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突然察觉到有两双犀利的眼神盯着自己。
有人在注视她的一举一动。
她任命地叹了一声,假装垂头丧气地跟着两位女同志去洗漱。
到了这里,最大的待遇是没上铐子。
林霜天在一间十来平米的小屋子里自由活动,屋里有张床,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
简简单单冰冰冷冷。
林霜天满屋子转了两遍,确认没有任何异常,放心大胆地躺床上睡觉。
迷迷糊糊间,林霜天的神识突然紧绷,仿佛有条巨大的蟒蛇,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注视着她。
她猛地一惊,睁开眼,对上霍离冰冷的视线。
如同梦魇里,蟒蛇的眼神,森寒恐怖。
霍离坐在床边,姿态挺拔,双手抚着膝盖:“醒了。”
林霜天翻身坐起,坐在床尾偏头看他:“莫非,你欲对我图谋不轨?”
霍离的眼神冰冷,淡定得像座冰山,“太小,没兴趣。”
“你太老,我更没兴趣。”林霜天岂是饶人口舌的主。
霍离挑挑眉,却没说什么,而是起身就往外走,“跟上。”
林霜天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但肯定不是好事。
房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室内长廊,出门往左到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带锁的防盗门。
霍离打开锁,带着她往楼梯下行。
从二层到一层再到地下层,林霜天什么都听不见,只听见霍离稳重的脚步声,一声重过一声。
负一层关押了一些科学解释不清楚的人和物,杨润也关在这里。
林霜天跟着霍离来到一扇大玻璃窗前,屋里面杨润躺在躺椅上,头顶着检查仪器,茫然地看着屋顶。
屋里还有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三十多岁的男人,两人各自忙碌,似乎在准备东西。
“他们要干嘛。”林霜天贴近玻璃,盯着里面的动静。
“催眠,进入他大脑层。”
霍离站在一旁,林霜天感觉一阵阵的阳气从他身上传来。
这味道,实在对极了胃口。
她眼珠往右下瞟,状似不经意地往霍离身边靠了靠。
然后,她深深嗅了一口,一道气流从鼻尖传入喉间进入五脏,落入丹田,仿佛注入一股暖流周身舒坦。
林霜天心满意足地抬眼,只这一个错眼的功夫,屋里的催眠已经开始。
林霜天过去的神识里,没有催眠的记忆,隔着玻璃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她想进去听。
她摸了摸有点厚的玻璃窗,偏头问霍离:“能进去吗?”
霍离眼神淡淡,盯她几秒,不说话直接走到门口,打开大门先行走进去。
另一个白大褂医生坐在一旁,拿着纸笔做记录,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对霍离点了下头,继续低着头认真做笔录。
林霜天站到霍离身旁,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给杨润催眠的医生身上。
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看眼睛似乎三十左右,声线低沉柔和,应该是个儒雅的人,又或者是妖。
医生:“你来自哪里。”
杨润:“N市。”
医生:“你从哪一年过来。”
杨润:“二零一九年。”
医生:“你家中还有什么人。”
杨润:“爸妈,我是独子。”
医生打了一个响指,“现在你进入二零一九年的N市,那里有你的亲人……。”
医生不停地说话,杨润紧闭着双眼,脸上的表情却跟随医生的话,时而轻松笑时而皱紧眉,仿佛与医生所说得融为一体。
林霜天觉得,这个催眠也就是医生进入了杨润的大脑,他所说的全都是杨润脑海里的记忆。
上一世,她手下有这样的人,能进入别人的大脑,窃取他人神识。
她们叫这个为玄学。
林霜天突然兴致缺缺,偷偷往霍离靠了一步,感受他身上传来的阵阵阳气,默默地吸了好几口。
突然,杨润发出一声惨叫。
接着,发出的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