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笙点点头:“请问,那刘春生家住哪里?我们去他家找他。”
老者给李时笙指了条路:“不过现在应该不在家,还在做工。”
李时笙对老者连连道谢,带着两个孩子先回了面摊。
面摊正巧来了两位客人,大婶正在煮面,李时笙连忙接过:“大婶,多谢了,我来吧。”
大婶闪身一旁询问李时笙:“姑娘,怎么样,可找到先生了?”
李时笙点点头:“找到了,不过先生没在家,我们晚一些再过去。”
大婶点点头:“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时笙朝大婶摆摆手:“慢走,不送了。”
大婶应了一声离开了。
李时笙又继续忙碌起来,一直忙碌到了酉时,见没什么人了,李时笙母子三人便吃完晚饭,赶紧收摊了。
先来到了悦君酒楼,大厅的客人全部坐满,每桌上都有一盘子卤味,掌柜李景不在,店小二看到李时笙迎了上来:“姑娘啊,你来了,我们掌柜的今天不在,多亏了你的卤味方子啊,我们酒楼生意更红火了。”
李时笙摆摆手:“我不是来找你们掌柜的,我是来买些点心带走。”
店小二应了一声:“姑娘,稍等,我这就打包些点心来。”
李时笙点点头,不一会儿,店小二打包了整整三包点心,递给李时笙。
李时笙问道:“多少钱?”
店小二摆摆手:“怎么能要姑娘的钱,姑娘拿去吃吧,要是我们掌柜的知道我收姑娘钱,肯定会埋怨我的。”
店小二说完话碰巧又来了两位客人,店小二连忙去招待其他客人,李时笙只好把钱放到了桌子上。
带着两个孩子又去素衣阁买了两匹棉布。
女掌柜的认出李时笙:“姑娘,你来了,多亏上次你的狼皮,让我大赚了一笔,真是太感谢了。”
李时笙摆摆手:“掌柜的还多给我银子了呢。”
女掌柜的笑着说道:“姑娘是来买布匹的吗,尽管挑,给你便宜些。”
李时笙对女掌柜道了谢:“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时笙只挑了两匹布,一匹是藏青色,适合老妇人穿的,一匹则是青绿色,李时笙给先生刘春生买的。
第一次登门拜师请先生得准备些像样的礼品,刘春生家虽然家境贫寒,但直接送金银细软难免会俗气,送些点心布匹,会很称心的。
买完礼物,李时笙带着两个孩子按照看祠堂的老者所说的地方寻去。
找到了一方小院,紧闭着大门,李时笙敲了敲门,一阵苍老的声音传出:“谁呀?”
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姬。
老姬有些驼背,身着一身补丁麻衣,步履蹒跚,但是两双眼睛炯炯有神,看起来很清楚精神。
老姬打量着李时笙和两个孩子,李时笙开口问道:“大娘,这是刘春生秀才老爷的家吗?”
老姬点点头:“是,我是他娘,春生做工去了还没回家呢,先进来歇会吧。”
两个孩子对老姬道谢:“谢谢奶奶。”
老姬笑的乐呵呵的:“这两个小娃真有礼貌。”
李时笙跟着老姬带着两个孩子进到了院子里,小院里很简单只有一口井和一颗石榴树。
老姬安排李时笙和两个孩子在堂屋坐下,堂屋很简单,只有一张方桌和四条凳子。
李时笙把点心和布匹放到桌子上对老姬说道:“大娘,我是来带着两个孩子来找秀才老爷求学的,这是给先生的一点见面礼,您先收好吧。”
老姬看着桌上的布匹摸了摸连连摆手:”诶呀,这这是棉布的料子,这一匹不得一钱银子啊,姑娘,快拿走吧,这太贵重了,求学是好事,给些粮食就行的。”
李时笙笑了笑:“大娘,一码事归一码事,先生的脩金我们会格外提供的。”
老姬见说不通李时笙叹了口气:“等春生回来你在跟他谈吧,姑娘,小娃先坐下,我去给你们倒点水喝。”
李时笙连忙摆摆手:“不用了大娘。”
老姬像是没听到,自顾自的给李时笙母子三人一人倒了一杯水。
茶水热气腾腾的冒着热气,为了避免尴尬,李时笙与老姬闲聊了一会儿。
等了一会儿,刘春生才风尘仆仆的回来,李时笙打量着刘春生,五官端正,腰背挺直,虽一身带补丁的粗布麻衣也挡不住读书人独有的傲骨气质。
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部分迂腐自负,哪怕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都不肯放低姿态干些粗活。
可眼前这个刘春生,却是刚刚上完工回来,一脸平淡,丝毫没有秀才老爷的架子,李时笙不禁想到一句话,大丈夫能屈能伸。
刘春生见家里有客人稍稍惊讶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冲着李时笙行李,李时笙也回了一礼。
老姬对刘春生说道:“春生,这位姑娘是带着她的两个小娃求学来了。”
刘春生这才正色打量着李时笙和两个小娃,李时笙对刘春生说道:“先生,在下李时笙,这是我的一队龙凤胎儿女,李子裕,李璎珞,我们是想请先生到我家当私教的。”
刘春生看了一眼老姬,老姬点点头:“春生我儿啊,你且放心去,你娘我的身子啊,还硬朗着呢。”
当私教的话,是需要在主人家吃住的,只要应了这门差事,就等于有个长时间的饭碗,不至于做工干苦力,一天干,几天歇的了。
而且不仅有脩金,每逢过年过节也都有主人家的红包拿。
刘春生放心不下家中的老母亲,犹豫着:“姑娘,你能带着孩子找我求学,我乐意至极,满腹经纶正愁无处施展,可是我这年迈的母亲,如果我离去,谁能来照顾呢?”
李时笙开口说道:“刘先生,我家就在桃源村,离你家不过不到一时辰的教程,你可以随时回来探望母亲,这些时日我们都在镇上的客栈住,你可以天天晚上回来。”
老姬也开口说道:“你看桌上的东西,全是这姑娘带来的礼,多有诚意啊,春生,放心吧,娘的身体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