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架，随后赤着脚，踩上地板，又从鞋柜掏出双包装沾灰的一次性拖鞋。
“家里不怎么来客人，不好意思啊。”
“啊，没关系，这样就很好。”
斯蒂芬妮弯腰拆开包装，穿上拖鞋，看向不怎么整洁的屋子。
马蒂租的公寓是个小户型，一室一厅，客厅北边背阴面带一个没封顶的小凉台，阳台门应该是锁着的。
整个房间面积不过七八十，站在玄关就能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卧室里的窗户。
窗户上挂着铁红的天鹅绒窗帘，神秘的红鼓动着偷窥者的神经。
整个屋舍装潢风格很复古，甚至老旧，墙面贴着松绿的墙纸，颜色像是马蒂的眼睛。
这房子看起来的确没什么人来过。
“你不邀请其他人吗。”
斯蒂芬妮其实不太清楚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说的这句话，或许是想听她亲口承认自己是她第一个这样亲密的好朋友，想确认自己在这段关系里具有特殊的地位和权利。
她并不觉得这样的心态很好，但，她也是人生第一次被其他人如此重视。
斯蒂芬妮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这样试探。
“不啊，超级英雄之间都分战友和同事呢。”
马蒂回答的流畅又自然，反倒显得因此红了耳朵的斯蒂芬妮很可疑。
“客厅乱糟糟的，还是去卧室吧。”
马蒂亚斯打开卧室的门，一股奇异的香顺着气流飘动起来，送进了斯蒂芬妮的鼻腔。
马蒂显然已经习惯了原主这座离奇的房子，因此并没有在意这点香味。
卧室与斯蒂芬妮先前在窗外看到的没区别，深木色家具摆在一起。
床边靠窗的桌台上摆着一只高颈玻璃瓶，里面随意地插／着一束已经凋谢却还没扔掉的白桔梗——这倒是自己在窗外没看到的——花瓶摆在窗口，由外向内看，正好被铁红的厚窗帘挡了个严实。
假如今天来合法参观的人是杰森陶德，他一定会看着花直呼“我就这知道这俩人不可能只是恩断义绝这么简单”。
其实马蒂只是忘记把枯萎的花及时扔掉而已。
不过正如话说出口就要承受旁人的推敲，如此场景，只有看见的人才能做出自己的判断。
斯蒂芬妮的判断没有杰森陶德那么离谱，毕竟她没见过费里西狄站在楼下抱着花的样子。
她觉得，可能是这束花对马蒂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但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有分寸的好朋友不会随意问询。
斯蒂芬妮决定做一个有分寸的、值得让对方为自己自豪的好朋友，所以她什么都没说。
马蒂拍了拍铺着红蓝拼接色三件套的床面，示意斯蒂芬妮随便坐，别客气。
“我去给你拿点喝的，你要不要在Panda上看看想吃些什么？”
马蒂边说边离开了卧室，声音自小小的房子另一端传来，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新开封的苹果汁，用成对的两枚杯子给各自倒了一杯。
斯蒂芬妮接过杯子，手机界面显示正在下载Panda软件，她想起还在自己身后放着的礼品盒，下意识把手摸过去，想要拿到身前。
“斯蒂芬妮，老实说，你是不是，”马蒂亚斯呷了一口苹果汁，冰得眯起眼睛，滑动着自己的手机，选择想点外卖的店铺，“不太喜欢我和红头罩他们接触？”
她问得很直白，瞬间打乱了斯蒂芬妮的阵脚。
斯蒂芬妮蹙眉，一时间竟找不到能准确形容自己对红头罩看法的词汇。
“也不是，我……”
她松开了摸着礼物的手。
“我只是觉得，你做超级英雄太危险了。”
“我自己已经走上这条路，我很清楚，这份工作其实很沉重，更是很危险。”
她拿着果汁，恳切坦白。
“我不希望你也这样。”
“我明白你的意思。”
马蒂站起身，将厚厚的窗帘合上，铁红的帘子遮住了阳光，让室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半敞的门里挤进来一线光明。
世界仿佛骤然入夜，空气中仍有古怪的香气隐隐浮动，让斯蒂芬妮觉得皮肤在被血液灼烧。
一阵铃声响起，打破过于寂静的氛围。
铃声是翻盖手机的自动设定，马蒂亚斯打开了翻盖手机，看见来自唯一联系人何塞加西亚的短信消息。
“图片。”
“图片。”
“先生，在领地发现的，怎么处理？”
“图片。”
马蒂打开最新的一条图片消息。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被打得略微形变的脸，勉强能看出来是个黑发男人，挂在鼻梁上的墨镜歪歪斜斜，大衣满是破损和血污，胸口别着一枚法尔科内家族的徽章。
照片里的男人已经陷入昏迷。
马蒂亚斯作为路好，之前并没有把世界观下的故事看得太齐全，因此她并不清楚故事里还有假日杀手这个三线开外反派的存在，正如她以前没听说过幻影人。
但她知道法尔科内家族是什么意思。
她并没有听说法尔科内家族最近与哥谭的其他帮／派产生了什么大矛盾，何况这人浑身的破烂衣裳看起来原本是料子很不错的定制货，很容易就能判断，他应该此前地位不低。
说不定，这人还是个内／斗牺牲品呢。
现在捡回来，再想办法榨取一点最后价值让他为超级英雄事业发光发热，马蒂想，应该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救回来，看着点，搜身找找身份信息。］
［不要打草惊蛇。］
马蒂没有等何塞回复，直接合上了手机。
“斯蒂芬妮。”
她转过身，看向黑暗中坐在床边的斯蒂芬妮。
托马甲费里西狄的福，尽管本体身体素质仍然不怎么样，好歹夜视算勉强能行了。
斯蒂芬妮表情有些呆滞，像是在台阶上等待父母接自己回家的孩子。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和他之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