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隔空埋线是死亡预兆的事情,多数人是认可的。
但觉得开开真的会死的人不多。
没听说哪个道士做法事会把自己做死的。
更何况是开开。
一些铁粉上头了,也顾不得人家是不是在开玩笑了,忍不住直接回怼了起来。
“我拜托你们,好好看看那是谁!是开开!死鸡毛!”
“很明显这是法事的一部分。”
“担心开开会死的,纯粹是闲着没事想哭坟。”
而铁粉们的维护立马就换来了刀枪棍棒。
“哭坟?爷笑了,就算开开真死了又咋样?他给社会做啥贡献看了吗?有谁会哭吗?”
“就是,真有那一天,谁哭开开,纯粹等于是把别人家棺材抱到自己家出殡。”
紧接着,有路人拔刀相助。
“他破了那么多案子不算做贡献吗?”
“你们是畜生吗?”
“……”
叽叽喳喳,公屏上乱成一片。
这时的张开已经把所有黑线,都缠绕在了自己手臂上,那些黑线一点点蠕动着,向全身扩展。
接着,他摘下了纸人身上的八字黄纸,双指夹着它,将其放到烛台火苗上开始引燃。
过程中,他望着手指尖的火,对看着自己的纸人淡淡说道:“你身上的诅咒没了。”
“去吧。”
纸人缓慢地点了下头,木制的骨骼随之出现一阵嘎嘎异响。
这档口,朱峰不用问也明白。
这是把杨龄的魂儿弄纸人身上来了。
毕竟,这场法事就是为了杨龄才搞的。
此时在朱峰眼里,张开虽然还是那个张开,但气质却变了不少。
似乎有一股看不着摸不透的奇怪气息萦绕着张开,衬得他不凡且神秘。
让朱峰下意识的对他有了仰视感。
当手指尖上最后一缕火花也变成灰烬后,那纸人滋啦啦的开始出现了裂缝。
很快,就四分五裂的倒在了当地。
这诡异得一幕让看到的所有人都是不禁倒吸凉气。
纸人坏掉很正常,但像落地的瓷器一样开裂,那就不符合逻辑了。
与此同时。
床上的杨龄重新有了心跳,整个人猛然从床上挺坐而起。
“呼!”
长呼了一口气后,她回想着自己附身纸人的样子,震惊的道:“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杨龄原有的世界观完全崩塌了。
殊不知,她把身边的鬼吓得不轻。
那个兵鬼惊道:“诈尸啊?!”
……
再说张开那边,他抚摸着胳膊上那些若隐若现的蠕动细线,用灵魂去和对方触碰,交融,感知。
尝试让天眼寻迹过去。
这种尝试是第一次,他也不知道行不行,没抱多大希望。
某刻,他眼睛微微一亮,嘴里忽然好奇的喃喃了一句:“掀起你的盖头来,让我看看你是谁!”
紧接着。
他来到了一个堂口,这个堂口密不透光,拉着窗帘。
室内亮着瓦数不是很高的吸顶白炽灯。
堂口上供奉的既不是神仙佛祖,也不是巫族精灵。
是一个九十厘米左右的傀儡,他穿着蓝底戏袍,脸上化着戏妆,瞧着像是戏曲小生。
和杨龄梦里那个家伙十分相像。
他不是正襟危坐,而是斜躺在一张定制的小圈椅上,眼睛望着天花板的一角,显得很是洒脱自在。
这么个小玩意居然享受着香火和红烛。
堂口下还规规矩矩的摆着一个肉色蒲团。
在其左手边有个衣柜,里面装了各种行头,官衣,常服,盔帽……
大概其就是‘生旦净杂’这四种行当里常见的服化。
右手边也有个同等大小的柜子,这里面则是各种家伙事,三弦、二胡、铜钟、小鼓……
说是堂口,但更像是梨园行的后台。
目光简单在这些东西上扫过后,张开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东西两边的大白墙上。
两面白墙上钉着很多黑色软线,组成了两张蛛网。而那些软线,都是从那个傀儡身后的延展出来的。
两边都看了看后,张开不禁冷笑出声,“狗东西,居然同时搞这么多人。”
蛛网上挂了很多人的照片,每张照片都搭配了小物件,比如打结的头发,钢笔,手表…
很显然,是那些被舟舟选择的目标的贴身之物。
这些照片上都用红笔写了名字,八字,身份信息。
大体都是娱乐圈的。
张开有留意到,其中有两三个脸熟的,刷短视频的时候刷到过他们的死亡讣告,当时讣告上写的死亡原因全都是意外。
有人遛狗时跌倒,摔成了脑死亡。
有人突发心脏病。
有人过马路被飙车的老头乐撞死。
如今看来大概率不是意外。
这舟舟好黑的手!
“相声演员‘桃儿’说得对啊,同行之间果然是赤裸裸的仇恨。”扫过一张张照片的时候,张开不禁喃喃了这么一声。
忽的,那个傀儡脑袋动了一下朝张开望了过来。
片刻后,张开收回目光走向了堂口的供桌。
他要拆了那傀儡。
厌胜术害人,大多都是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法,但真能搞出效果来的话,只有两种原因,一是搞厌胜的人有真本事,二就是借物压胜的这个物不简单。
他不确定舟舟有没有真本事。
但他确定这个傀儡身上是有邪乎气的。
很快,张开脚掌踩过蒲团,来到了桌前。
刚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他敏锐的发现傀儡的动作变了。
脑袋变成对着自己的了。
而且,那原本僵硬的表情突然开始有了变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