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密林中有雾气缭绕,如同鬼魅一样虚浮缥缈。
向上望去。
透过树杈在半空交错编织的缝隙,张开看到的是银月高悬。
那个月亮是他从未见过的大。
按照现实世界的测量,月亮距离地球应该是三十八万公里左右。
可这里的月亮好像快贴到地球的脸上了。
幸好张开没有聚物恐惧症。
不然都得腿软跪下。
忽然,张开听到密林深处有好多奇怪的声音若隐若现。
嗷…
嘶…
哈…
有的低沉,有的尖利,此起彼伏,诡异至极。
张开的方位感像来是准确灵敏的,可在这里却失效了,时间和空间在这里是错乱的。
但他并不觉得棘手。
先前对辣鸡说的,可能会为了她死掉的话,纯是扯犊子。
不这样说,别人如何能更加感恩戴德?
张开没有耽搁,脚掌轻跺地面,盈跃而起!灵巧地在错综复杂的枝杈缝隙中飞掠。
片刻,他来到了高空,朝着遥遥天际掠去。
虽然他辨不清方向,但能感知到辣鸡在哪里,对方的气息在这个诡异的世界格格不入。
赶路的过程中。
他见到了很多离谱的东西,成群的羊头人在山头交媾,千足蛇地上快速游动,赤裸的巨人在水里撕扯着八爪鱿鱼……
与此同时。
辣鸡正在一个农家院的猪圈里被铁链拴着,周围臭气熏天。
猪圈里的老母猪在慵懒地喂小猪仔们奶水,小猪仔们摇晃着尾巴一个劲的说好吃。
幸亏辣鸡身边有夫君守护,这才让她稍稍心定。
他夫君身材高大,肩背宽厚,模样美得像一幅画卷。不过这幅画卷是饱经风霜的那种,上面透着深深的疲惫和难过。
他的目光正在望着猪圈外,一个拉二胡唱歌的怪人身上。
那个怪人脑袋巨大,身子小小,破烂长袍随意披着,袒胸露鸡,满脸的得意和兴奋。
对方便是擒住他们夫妇,杀了剩余同村人的凶手。
随着他歌唱得越来越激动。
院子里的怪人也就越来越多,甚至有了不可名状的东西。
忽的,男人轻轻抚了抚辣鸡干枯的头发,“你说的道长什么时候能来呢?他们把铜鼎都架起来了。”
辣鸡望着那口装满黑浆,足下起了火的铜鼎,满是畏惧的道:“我不知道。”
男人用力拥了拥辣鸡,深情的说:“能和你死在一起,也是幸事。”
辣鸡啜泣了起来,“可我不想死啊……”
男人尴尬一笑,“可我们估计逃不过去了。”
辣鸡嘴唇颤抖没有说话,她在盼着那个神一样的男人到来。
男人皱了皱眉后,低低叫了一声,“邱邱。”
辣鸡微微仰头,“嗯?”
男人很艰难的说:“我会在他们动手前杀了你,不会让你清醒着被那些家伙折磨的。事到如今,为夫能做的只有给你个痛快了。”
辣鸡虽然很怕死,但看了看狂欢起来的鬼怪们,她默默点了下头。
如果非要死,死在自己男人手里总比死在那些家伙手里强。
然后,她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面悲情。
孩子还没出世啊!
如果死在这里,我还能在那个世界出现吗?
道长……
真的有道长吗?
那个世界是幻想吗?
她又开始分不清了。
忽的,一颗金色流星落在了院子里。
然后,那颗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些鬼怪打了个落花流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铜鼎都被踢翻在了地上。
那些鬼怪各种哀嚎抵抗,但土鸡瓦狗的以卵击石是没有效果的。
辣鸡的男人傻眼了。
辣鸡则是喜极而泣,“来了!来了!他就是我说的那个道长!”
片刻。
金光散去,一道人影在满地血肉狼藉中,笑盈盈的走进了猪圈。
“抱歉,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辣鸡激动地给张开跪了下去,“谢过道长!谢谢道长!”
“举手之劳。”张开欠身将其搀扶了起来。
辣鸡拽了拽身边那木头似的男人,“这是我夫君。”
男人痕迹警惕的护着辣鸡,简单对张开点了下头,“见过道长。”
辣鸡赔着笑脸解释说:“道长别见怪,我们一路上遇见过一些道士和尚打扮的人,他们也对我们下过手,都是怪物变得。”
“我知道,理解。”张开态度如常,并不挑理,“这里是鬼怪的世界,处处是危机,有份警惕心是好事。如果不是他的这份警惕,你哪能活到现在。”
辣鸡望了一眼男人,眼睛里爱意是藏不住的。
虽然这个男人没有多厉害,但一直像座山一样保护着她。
收回目光后,辣鸡很难受的自责了起来,“都怪我……不然我们能活的好好的。”
男人心疼的摸了摸辣鸡,想要说些安慰的话,但张开没给他这个机会。
张开很直给的道:“确实怪你。”
辣鸡紧紧咬住了嘴唇,愈发难受。
可张开没有罢休,还在说着:“全是因为你,是你害死了那些人!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差点被你害死。”
辣鸡身子一紧,小珍珠掉了好几点。
男人护妻心切,当即道:“这不是她的错!”
辣鸡赶紧拉了一下男人,“你别乱说话!别冲撞到道长!”
张开走去一边,拎起了一只长着人头的小猪仔对辣鸡摇了摇,“黄邱邱,杀了它。”
黄邱邱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我,我不敢。”
而张开则是直接捏爆了猪仔的脑袋,血浆洒落一地。
然后,猪仔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