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有其他人参与,大王屏退左右,将微臣带入房内小心谨慎询问,还让微臣将李从善一干人等重新监控起来。”
“南唐李从善早就作古了!他的那些子女照办吧!李氏在大宋境内还有其他后裔存在吗?”
“微臣以为,若是辽人主导此事,最该找的应该是当年被太祖离间计毒杀的林仁肇的后裔,亦或是南唐后主李煜的后裔才是。”
“正臣啊!老话说得好,人心不古。受益真的是长大了啊!无愧朕赵宋一脉!”
此刻三台无人机已然就位,落在附近的枝头上,红外线和热成像功能全都打开,已经锁定了赵恒等人的方位。
“启禀官家,那些幸存者不愿意离开,想要当面感激官家的救命之恩。”
“让他们罢了,宣!”
好名声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赵恒现在需要立人设,得给老神仙留下好印象。
老神仙神通广大,万一让他见识到了自己阴暗面,不是葬送了自己修炼长生之道的最后机会了?
荆湖路也好,西北之地也罢,就靠那些民间的百姓口口相传,几时能够闹得全国皆知啊?
这些商人游历大宋境内,还做着一些境外的营生,他们的渠道可不是普通百姓可以比拟的。
要是有他们主动宣扬出去,那就妥了。
几名商人脸色惨白的来到赵恒近前,说不害怕是假的。
好在这周围都是官家的人,起码小命保住了。
忽然有一人看到赵恒身上冒起一阵光幕,瞪大双眼,左右环顾,这才忽然跪趴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起来,“官家恕罪啊!”
“你等何罪之有?起来说话!”
“草民不识官家真颜,恕罪啊!”
赵恒心里已经将此人打上了“哗众取宠”的标签,正要命人将其呵斥走,就看到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中纷纷带着敬畏之色。
“正臣,为何如此看着朕?”
呼啦啦跪倒一片,弄得赵恒越发的无语起来。
你们倒是开口说句话啊!
其余那几名死里逃生的商贾,原先有些不齿同伴的做派,此刻抬头看向赵恒,也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纷纷跪趴在地,嘴里念念有词求宽恕!
“官家,您瞧!”
老内侍还算镇定,也不多。
只见赵恒从河边的倒影里发现了端倪。
“这是怎么回事儿?”
“官家慎言,恐怕老神仙就在附近!”
到底是首席拥趸,看问题就是全面。
“那朕该如何做?”
“自然点。”
“唔,平身吧!受此劫难,大家都累了,早些回去安置吧!”
“草民谢恩!”
一个两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商贾,互相搀扶着起身,不敢直面赵恒。
那身上的光幕依旧存在,就像是直接从月亮上照射下来一般。
赵恒伸出自己的右手,只见那裹着自己的光幕也伸出右手,他抬起左脚,光幕也如实抬起左脚。
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一样。
“官家,这是?”
老内侍轻咳出声,阻止杨景宗继续询问,指了指夜空,自己领回去吧!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那道光幕才随着月亮躲进云层慢慢消散。
但是在鄢陵和太康两府内,已经有了各种版本的段子,以说书的形式,在各大娱乐场所里被人宣扬。
往来的豪商群体都很羡慕那些同行,不但保住了性命,还目睹了官家受到天地眷顾的伟岸身形。
原来之前大家瞧不起官家封禅泰山都是对他老人家的误解,官家早就得到了漫天神佛的照拂了。
再结合往来荆湖路和西北一带的商队这么一夸张描述,对上了呀!
全都对上了呀!
官家才是真神转世啊!
不光破除了荆湖路的恶习,还剿灭了半夜出来作妖吃人的帽妖,这样的官家,谁今后再敢以各种名目造反,就是与全大宋的百姓为敌!
太康府和鄢陵府一带的商贾自发地捐钱,盖起了一座座道观,用于供奉赵恒的金身。
此事传入赵恒的耳朵里,已经是十几日之后了。
既然遇到了赵恒,杨景宗便护在其左右,护送其前往陈州府。
陈州知州范仲淹得到官家莅临陈州码头的消息,一早就带着州府衙门的官员和小吏等在那里。
陈州府内的商贾代表也在其中。
赵恒下船的时候,就在询问范仲淹有关陈州叛乱的余波有没有伤害到当地的正常秩序。
围观的百姓里不时高呼天佑大宋的口号。
见到赵恒走来,百姓自发地跪倒在地,有功名的秀才举子自然不必下跪,也纷纷躬身行礼。
“诸位都平身吧!朕有愧诸位百姓啊!陈州叛乱,朕忧心啊!你等若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去州府衙门找范知州!”
“官家啊!大宋万胜啊!”
“范卿,陈州防务如今何人管辖啊?蔡河上出现大量的水匪作恶,这次让朕遇到了,若是寻常百姓又该如何自处啊?加上地方军卒苟合一方,勾结水匪劫掠往来商贾和百姓,百姓的生命财产又靠谁去守护呢?还有,镖局原本是花钱买平安,但是朕看到了什么?镖局以雇主的财产要挟雇主拿出钱财息事宁人,那这样的镖局还有存在的意义吗?范希文,你给朕好好查,务必将这些毒瘤给朕一个交代,给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微臣遵旨!目前公函已经送抵,庞醇之将接任陈州防务。”
“庞醇之?朕似乎有些印象。”
但不多。
“他是大中祥符八年进士,曾担任黄州司理参军。”
“倒是与范卿的经历有些相似啊!”
“微臣受官家赏识,才能一年连跳数级,至此高位。”
“你知道就好,别让朕失望!”
“微臣必定竭尽所能,已报官家之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