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先前那般恭敬更甚,一群人又趴伏在地,嘴里呢喃着什么,太远听不真切。
“这是怎么了?朕也没说什么啊?”
“爹爹,师傅用了大神通,您别动,就这么站着就好。”
用了大神通了?
赵恒也不傻,站在甲板上,往河面一张望,就看到河内的倒影,吓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爹爹,一定要冷静,想来那位路过的老道士也不会责怪爹爹的。”
“朕朕这就冒领了?合适吗?”
“爹爹,师傅的意思,之后还得爹爹多多配合则个。师傅他们这些高人不喜欢被世俗追捧,但是又见不得百姓受辱,时常做出点什么事情,需要一个人间代言人。儿臣年幼,八妹妹无知不懂事儿,唯独爹爹乃是人间人皇!尚可满足要求。”
人间人皇?
人间人皇!
赵恒甚是满意儿子这个解释。
朕可是天子,可不是人皇吗?
“那朕如今该作何?”
“爹爹大可以摆摆手,动动腿,师傅的大神通您看得到,两岸的百姓亦可以看到。”
赵祯还有一句话不敢说。
总比你当初封禅泰山来的强多了。
被儿子这么一提醒,赵恒胆子也大了起来,一把将哭哭啼啼的闺女抱在怀中。
就看到那道光幕上,赵志冲也出现了一道虚影。
如同仙子入凡尘一般。
“不哭不哭了,爹爹没有怪你的意思。去问你六哥哥讨赏去吧!”
一根软糖早就准备好,塞进了小丫头嘴里,双颊上的泪痕都没顾得上,满意的笑起来。
“诸位百姓请起吧!朕这就要离开濠州府,前往泗州府了。濠州府朕会命吏部委派合适之人重振经济和农事,诸位百姓大可以从旁监督。若是再出现此等事件,可向朕告御状!”
“爹爹,告御状得先承受杀威棍!”
“是吗?这怎么办?朕金口一开,如何收回啊?”
赵祯知道老父亲已经尽力了,该自己出场了。
“孤乃大宋太子赵祯,今官家携孤重游大运河,途经淮河微服私访,未曾想到会偶遇此等乱象。官家已经命孤接手此事,若是诸位百姓将来有任何冤屈,皆可以来孤的东宫递状纸!孤若是办不了的,自有政事堂的宰辅与官家处置!若是有官官相护之辈,发现一起处理一起!诸位,还请起来吧!”
对儿子这不卑不亢的言语,赵恒甚为满意。
如今就看政事堂那边的处理意见了。
朕这个当皇帝的主动禅让,还能怎么着?
满朝文武不都知道朕这个皇帝不靠谱吗?
索性所有的恶名朕都担下来了,有朕在儿子后面支棱着,就看哪位皇叔敢跳出来生事儿?
真当朕的刀不锋利吗?
寇准此刻与李迪看着官家赵恒的禅让书,也是一个头两个大的。
大宋朝立国至今,不过三代,都没有这样的先例,难不成要开一场先河?
“复古,如何看待此事?官家胡闹也不是一两次了,此次我等”
“平仲,此事,官家一定是深思熟虑过的,老夫的意思是,不阻拦,顺其发展!”
“你是说,永年此刻就在官家身边听差,他必定是知晓前后经过的?”
李迪点点头,“恐怕是这样的。我等如今要做的,就是参考前朝禅让的事宜,将一切准备妥当了,待到官家与大王回京,再行顺利操办此事!”
“那此事先不要告知后宫吧?否则”
寇准的意思,李迪哪里会不知道?
这几天一直听说八大王频繁进宫,对外说是面见太妃,实则见了谁,连他们几位宰辅都蒙在骨子里。
“如今永年不在政事堂只剩下我等,先把集贤殿的人召集起来吧?”
“先不必惊动那些人,那些人口风不严,没准要不了多久,后宫与几个王府都会知晓,反而被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不成要我二人自己独自施为?”
禅让的条条框框都得沿袭前朝,大宋朝不过数十年,哪里有禅让的经验?
“如若不然,下衙后,问问子明?”
“甚妙!”
“用之是不是也得叫上,出出主意?”
寇准本来不想让曹利用来掺和的,架不住李迪要求。
后宫坤宁殿内,刘娥此刻正在看书,一名内侍求见。
“何事?”
“启禀圣人,有八百里加急刚刚入宫,去了政事堂,久久未出。”
“自去吧!想来是官家”
说到这里,刘娥心里就跟小猫挠似得。
官家那里有新消息,也不会来知会她这个后宫之主的。
女官上来沏茶,发现圣人面色难看,上前询问了几句,“圣人,可是不舒服?”
“让人都退下吧!”
屏退了左右,刘娥闭门不出,即便有后宫嫔妃想来请安都会被女官借故阻拦在外面。
“老八你如何在此?怎么有空来某的府上?”
“六哥,你还真的挺闲心逸致的,如今都火烧眉毛了!”
“火烧眉毛?为何如此说?北边的契丹人又南下牧马了?”
赵元俨知道赵元偓喜欢开玩笑,但是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六哥,官家与太子此刻都不在宫里,你知道吗?”
“整个东京的人都知道,你特地跑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六哥,若是官家与太子遭人暗算,这个大宋朝”
“混账!官家与太子也是你能随意编排的?回你自己的府上去,无事不必来了!”
“六哥,弟弟深知说错话了,但是如今宫里只剩下她刘娥了!倘若官家与太子皆出了事情,难不成这个天下还要交到一个不生蛋的母鸡手上不可?”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圣人的为人,人尽皆知。你怎可胡乱猜忌?再者说了,圣人乃是太子的嫡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