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不可!昨夜您不记得了?咳嗽了一晚上!还是儿子来吧!”
他家大郎出现在门口,先是朝着几个人行礼后,这才熟练的拿起一根土烟,在烛火上点燃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
“怎样?”
“儿子用力过猛了,好在烟气都从鼻中喷出,舒坦多了。”
“居然这般神奇?让老夫来试试!给你等打个样!”
寇准上前,撩起袖口,学着王旦家大郎的样子,拿起一根卷好的土烟,小心凑到烛火上,吸了一口,也是剧烈咳嗽起来。
眼泪鼻涕都出来了,奈何他又深吸了一口。
“寇相公,千万别吸进口鼻,吐出来会舒服点。听闻来人叙说,吸入口鼻深处,时间一久就会上瘾,再难拔除了!”
“居然这般神奇?唔,再尝试一口,这味道确实神奇。子明就罢了,复古你要不要来试试看?”
李迪哪里会放过这个机会,也拿起一根试了试,也被咳得眼泪鼻涕横流。
“下官也想试试。”
包令仪忽然起身询问。
王雍亲自给他递来一支土烟,他却双眼盯着那粗若中指的雪茄上,“王相公,下官可以试试这个吗?”
见王旦听之任之,众人也都好奇包令仪的身份,小小的三司员外郎哪里来的这番底气?
“肃之且慢,这个需要用特制的工具去掉头部,才可点燃。”
王雍显然已经在家中操作过数次,手法娴熟。
用雪茄刀小心切开头部,这才递给了包令仪手上,接着将烛台递了过去。
“与之前一般,只是需要多烧一会儿,让每一层烟叶都可以充分点燃。这个雪茄可以使用好久,不想吸了可以摁灭,下一回继续点燃复吸即可。”
听着王雍介绍的头头是道,几个老汉都投去了询问的眼神。
“几位先不急,这也是大王交托的生意之一,之所以今日拿出来摆在台面上说,就是想让几位老朋友拿点钱出来入股的。旁的人,老夫也不敢与之合作,到底是皇室的买卖。”
皇室的生意,知道的人口风一定要紧,而且最好是身居高位。
与皇帝一条心最好,不然就是祸害。
“肃之,不能抽随时可以摁灭,带走就行。来人,上菜,试试本店的新菜品!”
“王相公,今日找下官来此,到底有何要事?”
烟我也抽了,咖啡我也喝了,该说正事儿了吧?
“与你在三司所作工作一般,你得换个地方,去陈州皇庄,主导那些西域农作物的生产过程。老夫虽然已经卸职,但是这个你自己决定了之后,再考虑要不要接。”
王雍从怀中掏摸出一封书信,当着在场的众人递给了包令仪。
“王相公,不知道这是何人所求?下官只是个小小的员外郎,不值得那人花费这样的心思!”
“你只要知道,父凭子贵的道理就行了。那人并非相中你,而是相中了你的儿子包拯。至于其他,方外之人,老夫也不甚理解!你自己决断吧!”
包令仪展开信纸的时候,寇准吞咽着口水。
他也想父凭子贵啊!
奈何他家没有子嗣,还要依靠过继才能绵延子嗣。
“王相公,多谢了!下官这就回去打包行囊,尽快赶赴陈州赴任!”
“急什么?坐下,坐下!你这个人还真是急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知你呢!你去了也是无头苍蝇。”
王雍挨着包令仪坐下,两个人年级相仿,官职相仿,没有拘束。
“如今你家三郎如何了?”
“这小子去了这么久,就只送回几次家信,还有我那妻弟,也是忙起来不顾家的,他姐姐一直都在担心他的安危。听闻此次官家在泗州府遇袭了?”
“这是对外的说辞,当时官家与大王还在濠州府。辽人此次的目标你猜猜看?”
“泗州知府李仲翊?他们为何要这般做?挑起南唐后裔与大宋的矛盾?”
“即便是要挑起这样的矛盾,又为何专挑李从善的子嗣?”
李迪伸出手指沾了沾茶水,在桌上写了几个字,“高粱河”,“李芳仪”。
到底是有通透的人,在场的无不点头。
这位李芳仪当年跟着太宗赵光义出征,在高粱河惨败被辽人生擒,最后莫名其妙的成了耶律隆绪的妃子。
“此时对我大宋来说算得上是奇耻大辱,辽人这般旧事重提,是想在先帝的伤口上捅刀子不成?”
“寇相公,慎言慎言!”
附近的皇城司一个个头大如斗,这种话听了去会不会被灭口?
一台指甲盖大小的无人机就擦着他们的帽檐过去,停在雅间的纸窗外面,顺着缝隙听几个人闲聊。
赵祯也想从这些人的谈话中捕捉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不过他也在心里盘算着,如何搂草打兔子。
既然辽人想要找到这位李芳仪在大宋境内的亲属,不如就帮帮他们吧?
杜撰不至于,合理的身份多的是。
南唐的时候就没有贱籍了吗?
很多贱籍人员几代人之后,都未必有详实的记载。
辽人既然做了初一,就别怪自己做十五了。
之所以找杨景宗查刘美查赵元偓等人,只是为了给老爹一个借口。
他深知杨景宗没有胆量隐瞒赵恒的。
但是他的蜂鸟可以办成很多事情,即便相距距离再远,也不用担心。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派遣无人机去辽境临潢府一探究竟的。
就怕遇到一些人类无法抗拒的问题,比如沙尘暴,龙卷风,或者太阳黑子这种,忽然在半道故障了,反而还可能落入对方之手。
原本赵祯就想着借出海的由头,去一趟辽阳周边,现在老爹跟亲妹子跟着,局限了他的行动。
迟迟不上路,也是想让虎翼水军的那些人多多练习,养成那种在海上晃荡的肌肉记忆,别回头吐得稀里哗啦的。
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