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他的一家老小,两个兄弟都被一贬到底,家中子嗣更是断绝了科举之路。
传旨的中黄门刚刚离开枢密院,就小声对等候着的皇城司嘀咕了几句。
事情到这里还没有完呢!
被削官为名后,任中正一定会铤而走险的。
枢密院里的消息,就是整个大宋的军事布局,他要是带着“诚意”去了辽国或者西夏,都会被当成座上宾的。
所以,皇城司必定要绝了此患。
就好像吕言那般,全家男丁都被流放,并且在流放的路上被秘密清理掉了。
任中正一家早就在赵祯的必杀名单上了。
他不会让张元和胡勇的事情在他的手上再来一遍的。
这次也不需要他们两个人考科举了,直接派人去华阴县将张家族亲一夜杀光。
至于那个胡勇,想找到他也不难,到时候在东京蹲他就好。
【小助理:指纹门禁x100已经交付,随时可以安装在京城各个出入口,解放了城门官和税务官的工作】
可不是解放了吗?
以后进京的都给我实名制!
那些没有实名制的不是细作就是无忧洞的人。
届时还能方便了皇城司的工作。
赵元偓找的那些人,此刻有一半被皇城司请去喝茶了。
反正他们是一季度结一次账,所以忽然失踪几个人,赵元偓也会以为是去了外地。
只是让皇城司没有想到的是,赵元偓居然与无忧洞也有生意往来。
那些失踪的良家,都被卖去了赵元偓控股的几家青楼里了。
其中一个龟奴更是交代了几本母子账簿,里面清楚的记载着,这些良家妇女的出处,当地的官府也被他们买通,所以人口失踪案件一拖再拖。
这根本不用知会杨景宗这位勾当,已经将权限下发下去了。
先将无忧洞里的情况打探清楚,就准备年底时分,大朝会期间收网。
“大王,八大王来了!”
“不见,就说本王抱恙在身,打发了吧!”
赵元偓现在没有心思跟这个弟弟掰扯,就看他做的那些糊涂事儿,真当皇城司查不到一样。
此刻在徐王府前厅奉茶的赵元俨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刘娥忽然被禁足,枢密院两名枢密副使被拿下,任中正他可是花了大力气去维系的,居然从头到脚被撸了个干净,连带着两个兄弟也没有逃过。
连圣人娘家人都被一撸到底了,刘美以及刘从德都被贬为庶民,还不能看出来吗?
官家这是给他们一条活路,完全看在刘娥的份上。
这些天他赵元俨在背后偷偷摸摸的干得事情,要是被皇城司知道,幽禁可能是最好的结果。
“八大王,对不住,大王抱恙,让小的出来给您说一声。”
“六哥这是在害怕什么啊?我们都是官家的亲兄弟,他还能真的杀了我们不成?罢了罢了,他素来胆小,走了走了!”
赵元俨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自顾自的离开了徐王府。
“大王,钱管事来了。”
“不是才来过吗?怎么又来了?别是又出事儿了吧?”
那位钱管事来到书房,直接躬身行礼,头都不敢抬。
“说话,出了什么事情,需要你这会儿过来?”
“太常寺的那位少卿,又来我们几家秦楼楚馆带走了几名清倌人。”
“不是告诉过他,要人免谈吗?”
“大王,我们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直接拿出了官家的手谕,说这首词曲是官家点名要的,他只负责来要人去,其他不管。”
“柳三变!好胆色!好决心啊!去找找那些人,把他给本王绑了,饿他几顿,再看他的反应!”
“小的这就去办!”
有了主心骨的感觉,就知道怎么应对了。
钱管事刚刚从徐王府后门离开,就被人从身后抽运,丢上早已准备好的板车拖走。
当天夜晚,赵元偓刚刚因为宿醉,抱着新买的歌姬媾和一阵,沉沉睡去。
“孽畜!你还在妄图那个不属于你的位置吗?”
“唔?谁啊?谁在这里?”
“小畜生!你可是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朕是谁?”
“混账,爹爹早就不在了,你个混账混账”
忽然脸和身上被浇湿当场,赵元偓感觉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
这哪里是水?分明是屎尿啊!
“来人,来人啊!有刺客!”
“孽畜!你还有胆量攀诬?朕今天就要了你的狗命!”
“你爹爹?爹爹,你为何在此啊?”
“为何?你心里不清楚?你们这些不省心的狗东西,一个两个都不安分,想要夺三郎的皇位,你们也配?”
“爹爹,长幼有序本身没错,可是老三他的为人”
“放肆!”
一道火焰忽然擦着赵元偓的头皮过去,直接将他的发髻烧焦,身旁的歌姬也熏醒了过来,见到这一幕,慌乱之下,踩到自己的裙摆,径直脸朝下,昏死过去。
身后的屏风直接点燃,整个寝室内顿时火光一片。
“爹爹,你真的要这般狠心吗?”
“是你们几只小畜生让朕不得安宁,不如让朕将你等都带走!一个不留!”
整个徐王府当晚发生大火,成片的楼宇被点燃,火势迅猛的连东京城火监司都有些措手不及。
“走水了,走水了!”
周围人家都提着井水来救火,奈何着火处太多,管家带着府里的家丁找了半天,这才找到一身狼狈的赵元偓,那名侍寝的歌姬早就成了熟人。
待到将失魂落魄的赵元偓送往太医局的路上,整个徐王府四分之三的房舍已经变成一片焦土。
空气中可以嗅到浓郁的焦臭味。
最终这场火灾被火监司定性为意外。
只有当事人赵元偓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