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才?他为何会来参加清河文会?”
“这货不是之前发过誓吗?此生永远不会参加清河文会!”
“谁知道呢,或许是清高的人设装不下去了,所以想来清河文会捞个一官半职!”
“大事不好,这次清河文会的魁首,怕是有危险了!”
……
在场的才子们议论纷纷,看向柳文才的目光里既有不屑,又有畏惧。
柳文才此人,在整个大乾都是赫赫有名的大才子。
据说他十二岁就能作出名动京城的诗作,更是在十三岁时,得到了先帝的夸赞。
只是后来也不知为何,柳文才在盛名之下,选择了隐匿自身。
直到三年之后,人们才在风月之地,寻到了他的身影。只是如今的柳文才,已经成为了一个终日厮混在秦楼楚馆之中的浪荡才子,再也没有了昔年的少年气质。
但他大才子的名头,反而愈发的响亮了。在这之后的几年里,柳文才的词作传遍了大江南北,其内容也大多与风月之地有关,其中不乏描写青楼女子这种“登不上台面”的诗词。
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读书人,对他的态度可谓是相当复杂,又爱又恨。
当然,柳文才并不在意这些。
他今日之所以来参加清河文会,也不过是过来陪陪老友。
至于其他人,不过是些平庸愚蠢之辈罢了。
只是就连马衙内都没料到,今日柳文才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狠狠瞪了对方一眼,却发现人家根本不搭理他。正气的不知道如何发作呢!便听到周峪的声音,从后方传了过来。
“马如柏,你倒是好大的口气!”
“不过是有没有提前准备文房四宝而已,为何到了你这儿,却成了不学无术?”
“你这么说,可能对得起外面那些出自寒门的莘莘学子?”
此言一出,马衙内脸都绿了。
这个该死的周峪,这不是故意将自己架在火上烤吗?
他张了张嘴,立刻就想要开口为自己辩解几句。可话还没到嘴边呢,就听到周峪继续道:
“本世子身旁的这位柳大才子,想必诸位都认识。”
“若是按照马如柏方才所说,那柳大才子也是不学无术之徒呗?”
“看来马公子,显然已经不将柳大才子放在眼中。本世子倒是很期待,今日的文会,马公子究竟能胜过柳大才子几成?”
此言一出,全场都沉默了。
虽然大家都不喜欢柳文才这厮,但他的文采斐然,那是实打实的。
倒是这位马家的衙内,才看过几本书,也敢碰瓷人家柳大才子?
于是众人看向马衙内的目光里,充满了戏谑之色。
马衙内感受到这些不善的目光,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好个柳文才!
他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周峪则是有些诧异的看了柳文才一眼,他搞不懂这货到底想做什么。
对此,柳文才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将宣纸铺好,自顾自的亲手研墨。
一场闹剧,就此作罢。
站在前方的教习,却已经出了第一题。
“诸位学子,请以山水为题,在一炷香的功夫内,做一幅画。”
听到这个题目,学子们的眼底不自觉的流露出一抹释然。
做一幅山水画,这道题对于任何一位学子来说,应该都算不上什么难题。
只是答题容易,想要取得魁首,却需要精巧细思。
不少学子已然开始动笔,但更多人还是皱着眉头,思索着从何处起笔。
周峪环顾了四周一圈,心思却根本没放在作画上。
作画这事儿,他并不擅长,因此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动笔。
反倒是面前的柳大才子,表现的格外认真。随手几笔之下,就勾勒出一派山水的盛景。
“你这回是认真的啊?”
周峪随口问了一句,结果柳文才头也不抬,回复道:
“没银子了,所以过来换点儿赏赐。”
“果然还得是你啊!”
周峪朝着柳文才,比划了一个大拇指,随后却又开始有些犯难。
按照他的计划,原本是打算借着清河文会的名声,给自己的香水打一波广告的。
却不成想,这文会一上来就是出题答题,完全不给他施展的机会。
想到这儿,他的脑海之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于是他立刻拿起毛笔,在自己面前的宣纸上,画了一个极为简陋的小白瓶。
不错,此物正是他所制造出来的香水瓶。
只是……这玩意儿与山水有何关系?
……
一炷香即将燃尽,
国子监教习也重新站到了台上,
“想来诸位学子,已然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来人,去将诸位的作品收上来,我等逐一品鉴。”
对于这道规矩,
在场的学子们倒是见怪不怪,
因为历年的清河文会,大体上都有此类规矩。先是在各个游船之上,由一众学子挑选出十佳之作。而后归拢到一起,由所有参加清河文会的学子,再选出其中的前三甲。
如此一来,单个科目的名次便被排了出来。
至于综合排名的前三甲,则是根据三项科目的总积分来算。
当然具体究竟怎么算,周峪也不清楚。反正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拿到魁首的名次。
思索之间,
台上的国子监教习,已然将所有的画作,全都收拢到了手中。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诸位学子,咱们文曲游船的评比,现在正式开始!”
伴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一幅幅方才做好的画作,呈现在众人面前。
……
“司马姑娘不愧是京城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