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书房,
乾帝听着手下皇城使的汇报,威严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凌厉之色。
“好一个古事官,真是令朕刮目相看!”
“鱼鹰,这就是你培养出来的亲信么?”
皇城使鱼鹰,乃是由现任乾帝一手提拔起来。听出乾帝的责问之后,他却并未解释,而是主动跪在了乾帝面前,开口道:
“属下用人不察,致使皇城司成了旁人手中的刀,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朕自然是要责罚你的!”
乾帝阴沉着脸,饶是她已经尽力克制,鼓囊囊的胸口依旧微微起伏。
“鱼鹰,朕给你三日时间,务必查清楚,究竟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然敢借朕手里的刀!”
“若是查不清楚,你这皇城使便也就不必当了,安心回到后宫替朕养马吧!”
“还有,方征那老小子,也是时候现身了。此事不能容忍周峪这小子,继续胡闹下去。”
皇城使鱼鹰立刻低头领命,心中却已然对这个古事官,充满了杀意。
这个混账东西,为了一己私欲,竟然连皇城司的立司之本,都忘到了脑后。若是自己继续留着他,定然会成为一大祸害!
思及至此,鱼鹰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机……
不过在处理他之前,先要摸清楚到底是谁买通了他!
……
周峪的马车,已然朝着司马家的府邸而去。
与此同时,在京城内城一处简朴民宅之中,
方征主动剥了一粒葡萄,递到了自家夫人面前。而后一脸谄媚的开口道:
“夫人尝尝,这可是西域千里加急送进来的葡萄。如果不是为夫运气好,劫了那批西域来的密探,咱们可吃不到这种好东西!”
方征的夫人,头发也已经斑白,可透过略带皱纹的面庞,依旧不难看出其年轻时候,也是位美人。
方夫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
“你修书一封,就直接回了府。若是被上官知晓之后,怕是免不了要责罚与你。”
“罚我?凭什么!”
方征气的吹胡子瞪眼,满脸不忿的说道:
“想为夫这些年来,在任上也算的上是兢兢业业。不争不抢,不参与党争。若是如此还被人责罚,这天下可还有天理?”
方夫人不置可否的笑笑,接过葡萄一口吞下。
“既然如此,你这几日便留在府上吧。”
“不过……若是有人要叫你回去呢?”
方征闻言,当即瞪大双眼,连连摇头。
“无论是谁,为夫今日都要在府中好好陪夫人。”
“就算是陛下来了,为夫也要……”
他话音还没落下呢,方府之外,便传来了苏公公标志性的公鸭嗓。
“方大人,咱家苏培生,特意过来传递陛下的旨意……”
……
一番简单到了极致的寒暄之后,
方征看着手里的圣旨有些失神……
倒是方夫人见到这一幕,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
“你方才不是说,今日要留在家中陪我么?”
“既然如此,这圣旨便不必理会了。”
说完这句,她就要上前抢夺圣旨。可他的这波操作,却吓了方征一跳。
“夫人莫要冲动,这可是圣旨呐!”
方征立刻小心翼翼的收好圣旨,随后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
“夫人,你莫要动怒。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就代表为夫已经入了陛下的法眼。将来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姓方的,你觉得我信你吗?”
方夫人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满脸不屑的说道:
“就你这懦弱性子,这辈子能当上知府,那都是你方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行了,赶紧滚去府衙。不然……”
话音未落,齐捕头急促的声音,就从大门外边传了进来。
“方大人,大事不好了!”
“您还是快些返回府衙吧,不然这回真的要出大事了!”
这到底是啥情况?
方征一脸错愕,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钱记当铺,怎么还大事不好了?于是他脸色一沉,当即开口斥责道:
“如此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齐捕头揉了揉胸口,上气不接下气道:
“方,方大人!世子殿下他……他现在要去往司马家的府邸。”
“去就去呗,这事儿跟咱们有何关系!”
方征一脸的不在意,正欲继续为自家夫人剥葡萄,伸出去的手掌却倏地僵住。
“等等,你说周峪那纨绔,去了何处?”
“首辅大人的府邸啊,我的知府大人!”
齐捕头都要急死了,偏偏方征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他去司马家作甚?”
方征皱了皱眉头,片刻后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缩。
“你的意思是,钱记当铺的幕后东家,是司马家?”
齐捕头停顿了一下,有些为难的点点头,
“虽然属下没有直接证据,但是这些年来,钱记当铺之所以能在京城横行无忌,其背后的确有司马家的影子,所以……”
“那你还愣着作甚,赶紧去拦人呐!”
方征怒斥一句,拿起一旁衣架上的外衫,就朝着大门口冲了出去。
同时还不忘对自家夫人说道:
“夫人,为夫有些正事要处理,你可莫要动怒。”
……
马衙内坐在豪华马车上,
看向周峪的马车调转了方向,心头也是一惊。
“他到底想做什么?”
“就这么直接找上司马家,他就不怕打破了官场上的规矩么?”
身旁的顾妍却是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