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阁,
顶层的一间密室,
眼神阴翳的华服男子,听着老鸨的汇报,眉宇之间尽是不屑。
“周峪这个废物,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纨绔。想当年他周家的先祖,何等的惊才绝艳!怎么到了他这一代,就废物成这样?”
“也罢,并肩王府气数已尽,根本不必在意。当务之急,还是尽快……”
“至于周峪的要求……咱们百花阁,自始至终就没提过‘天’字号牌可以预定。所以今日的‘天’字号牌,还是如往常一样价高者得!”
……
“你说什么!?”
“好你个百花阁,是不是看不起本衙内!”
伴随着马衙内的呵斥声,大量的茶杯茶盏被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清脆的声响。
老鸨站在他面前,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为难的开口道:
“实在对不住了,马衙内。奴家是有心想给您留个号牌,可是咱们百花阁的规矩就是价高者得。若是寻常商贾的话,奴家还能够阻拦一二。可问题是,今日想竞价‘天’字号牌的,是世子殿下。老奴也开罪不起呐!”
一通解释之后,老鸨直接跪在了马衙内的面前连连叩首。
“马衙内,还请您莫要让奴家为难呐!”
“周峪,又是周峪!”
马衙内咬着 牙关,差点儿把一口牙给咬碎!
虽然最近几日,蔷薇斋的生意转好,反而是香奈的生意江河日下。
但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哪怕是马衙内已然占据了上风,却也恨不得立刻按死对方。
“你一个老鸨,本衙内还犯不上为难你。”
马衙内冷哼一声,随后又开口道:
“你方才说,按照你们百花阁的规矩,是要进行竞价,价高者得是吧?”
“也罢,不就是区区一些银子,本衙内不在乎。”
老鸨听到这话,顿时如蒙大赦,一边叩首的同时,一边商量道:
“多谢衙内关照奴家,一会儿奴家会安排人在大厅竞价……”
……
不得不说,百花阁的效率当真是高的吓人!
不过区区一炷香的功夫,“天”字号牌的竞价便准备就位。
除了周峪和马如柏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家的公子,乃至一些商贾,也都参与了进来。
站在台上的小厮,也是满脸堆笑。
说了几句喜庆话之后,便直接把话题拐到了主题上。
“各位客官应该也知晓,咱们百花阁的规矩。废话小的就不多提了。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价高者得。”
“起价五百两银子,可有客官有意?”
小厮拿起落锤,重重敲响了身旁的铜锣。
立刻就有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起身大喝道:
“不就是五百两银子,我出了!”
这话刚说出口,就引来身旁一位瘦削的公子嘲讽。
“区区五百两银子,至于喊这么大声?”
“本公子出一千两!”
一千两!
台上的小厮,瞬间满脸惊喜。
“诸位客官,肖家公子出价一千两,可还有其他客官竞价吗?”
说完这句,他不自觉的瞥向了马衙内的客房。
马衙内不愧是豪门子弟,只是给了身旁的手下一个眼神,手下便立刻会意,高喊道:
“我们家衙内愿意出五千两!”
此言一出,整个百花阁都沸腾了!
五千两,那可是五千两银子。
不愧是马家的衙内,当真是富可敌国呐!
这下子,估计没有人敢开口竞价了吧?就算他们有这么多银子,但却犯不着因为一个花魁,得罪马衙内。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台上的小厮。
小厮仿佛生怕马衙内反悔似的,立刻敲响了身旁的铜锣。
“马衙内出价五千两,可还有要出价的客官?若是没有……”
“区区五千两,马衙内也没那么大方嘛。本世子出两万两!”
周峪的声音不大,但就是这种平静中带着淡淡的嘲弄,很让人破防!
只是破防的是马衙内,其余参与竞价的,眼睛里皆是冒出了火热的目光!
为了区区一块号牌,竟然愿意掏两万两银子!
这个并肩王府的世子,简直纨绔到了极点!
你们就不觉得,他像个冤大头么?
确实如此,但世子也不亏,直接压了马衙内一头!
你们说,马衙内会再出价吗?
人们议论纷纷,不时还对着马衙内的客房指指点点。
马衙内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周峪,摆明了就是要故意落自己的面子!
两万两银子,就为了区区一块号牌?真以为本衙内是傻子不成?
他咬了咬牙,理智告诉他,应该收手坑周峪这个憨货一波。可情感上,他又根本咽不下这口气!
略作犹豫之间,马衙内就拿定了主意。
反正现在蔷薇斋的生意正好,拿出来两万两银子,资金虽然有些紧张,但也能周转开。
再说了,就算是自己没有,偌大的马府还能缺这点儿银子?
想到这里,他当机立断道:
“世子以为两万两银子很多么?”
“堂堂并肩王府的世子,不成想眼界竟然如此狭隘!”
“本衙内出五万两银子,世子可敢继续跟上?”
声音不大,但其中浓浓的挑衅意味,却让在场的吃瓜群众们,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吃瓜的姿态。
“你们看,世子和衙内又开始掐起来了!”
“你们觉得,纨绔世子会不会继续出价?”
“那可是五万两银子!就算是并肩王府,也不能如此挥霍吧?”
“这位兄台不是本地人吧?周峪这个纨绔,干的荒唐事你都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