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云……
月梅微微蹙眉,却是如何也想不起与之对应的宾客。
难不成……这是哪位客官的自号?
她如此猜测,继续看向了后半首诗。
“半吐暗惊云插月,横枝忽见雪封条。徘徊未忍轻归去,楼上何人调玉箫。”
月梅的眼眸中,闪过一道精芒!
这首诗不说是传世之作,但也是精品之中的精品。
甚至比柳文才所作的那首,明显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行云,行云……
月梅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
随后小心翼翼的将这张宣纸收好,便打算出门去。
小荷见状,立刻放下手中柳文才的诗作,追了上去。
“月梅姐姐,你为何不给人家看你手里的那首诗?”
“小荷乖,时间差不多了,姐姐得出去为那些客官抚琴……”
……
月梅小院内,
一众宾客自然也没闲着,百花阁这种地方,毕竟属于青楼瓦舍。
虽然月梅不会亲自下场,但自然也会安排一些侍女,来服侍好这些宾客。
此刻周峪的怀里,同样靠着一位妩媚的女子。
她时不时的扭动娇躯,带给周峪一些柔软与温暖。
周峪也不是什么君子,举手投足之间,也占了不少便宜。其余的宾客,大致也是如此。
只有马衙内比较奇葩,竟然当众揭开了侍女的外裙,引得侍女一阵惊慌。
不过看在银子的份上,这名侍女还是选择了妥协。
任由马衙内按着自己的玉颈,按到了桌台之下……
琵琶声悠扬,
月梅迈着莲步,重新来到了台上。
她侧目看了马衙内一眼,忍不住微微蹙眉。
尽管有桌台隔档,但她依旧看出了一些端倪。若是换做旁人,她早就让青儿将对方请出去了。
但这位毕竟是马家的衙内,又是天字号牌的贵客。
因此月梅也只得轻咬银牙,眼底闪过一抹鄙夷。不过她隐藏的很好,严重的鄙夷一闪即逝。
她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各位客官,今日的佳作,小女子已然评选出来。”
“只是在此之前,小女子想请教各位,哪位是行云公子?”
行云公子?
一众宾客彼此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疑惑。
反倒是柳文才,听到“行云”二字之后,神色古怪的看向了身旁的周峪。
他记得多年之前,周峪似乎跟他提过自号。
只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而且又只提了一次,因此他记得不是很清楚……
周峪则没有察觉到柳文才投来的目光,而是一边饮茶,一边享受怀中惊人的柔软。顺便欣赏一下月梅浑然天成的身段……
眼瞅着没有人承认,月梅的心中不禁暗道一声遗憾。
她几乎可能肯定,能写下这篇诗作之人,定然是一位真正爱梅之人。
只可惜,或许对方根本看不上自己一个青楼女子……
月梅整理了一番思绪,随后开口道:
“本次小女子相中了两篇诗作,分别是柳大才子和这位行云公子所作。”
“依小女子拙见,行云公子的诗作,当为本次诗会的魁首!”
此言一出,顿时引得周围宾客一阵哑然。
柳大才子的水准,他们早已如雷贯耳。
能取得清河文会的诗作魁首,其实力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以他的实力,竟然无法取得魁首么?
一众宾客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月梅,他们都想知道,这位行云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月梅姑娘,你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
“诗作的魁首竟然不是柳大才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月梅姑娘不妨将这位行云公子的作品分享一番,如此一来,我等也能品鉴一二。”
“柳大才子,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柳文才突然被人提到,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
反倒是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子,对周围的宾客行了一礼,方才缓缓开口道: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诗作一道,本就是妙手偶得。”
“既然月梅姑娘将行云公子的诗作评为魁首,想来定然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说完,他再次拱了拱手,重新坐下。
月梅感激的看了柳大才子一眼,心中暗道:
不愧是京城之中,最为出名的大才子。单单是这份气度,便不知道胜过那些自诩才子之辈多少!
她默默收敛思绪,先把柳文才的诗作念了一遍。
一众宾客显然或多或少,都对于诗作有些研究。
他们很快便对柳文才的这首作品,达成了接近一致的观点。
这首作品并不惊艳,放在柳文才的所有作品之中,充其量也就是一首平庸之作。
但即便如此,放在今日的诗会上,依旧形成了一种降维打击的态势。
这让很多宾客露出了自愧不如的神情……
但同时,大家又愈发的好奇,这位行云公子的诗作,又是何等风采!
竟然让月梅姑娘,将他的诗作选为了魁首!
“月梅姑娘,你就别卖关子了。这位行云公子的作品,还是速速分享与我等吧。”
“是啊,诗作水准竟然能压柳大才子一头,确实让我十分好奇!”
“……”
柳文才同样很好奇,于是他愈发的盯紧了身旁的周峪。
奇怪了,周兄难道真的就一点儿不好奇这篇诗作吗?
是他不在乎……还是说这首诗本来就是他所做的?
皱眉思索之间,月梅姑娘的声音缓缓响起。
“策马寻梅过小桥,江边驿路正迢迢。灵均清劲馀骚雅,夷甫风姿堕寂寥。半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