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县衙,
县令张青正捧着一本圣贤书,看的津津有味。就看到手下的捕快,快步朝自己走来。
神色匆匆,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县令,世子殿下身边的侍卫铁牛求见!”
铁牛?他为何找来了县衙?
张青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错愕。铁牛他自然是认识的,作为周峪手下最得力的打手,基本上参与了一切重要场合。
“让他进了吧。”
张青略作沉吟之后,还是决定见上一面。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
张青听完铁牛的讲述,原本平静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苦笑。
他认真的看向铁牛,沉声问道:
“铁牛,你家世子殿下当真想好了么?”
“毕竟死的是你们周家的自己人,此事若是闹到了官府,那可就彻底传出去了。到时候对于整个并肩王府的名声,怕是会有不小的损伤!”
铁牛与高朝不同,他才懒得思考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的脑海之中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完成好世子殿下交代的任务。
于是他晃了晃脑袋,开口道:
“张县令,这就是俺们世子的意思,还请您为世子殿下主持公道。”
“诶诶诶!”
张青连连摆手,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我可没本事,替世子殿下主持什么公道。不过既然咱们青山县出了命案,我身为一方父母官,自然应当主持个公道。”
“只是……”
“罢了,还请世子殿下能够体谅就行。”
张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他自己的猜测。
不过……反正丑话已经说到了前头,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陈捕头,带上几个捕快,随老夫一同走一趟吧。”
……
不多时,
铁牛便带着张青几人,回到了王府外,
此刻双方的人马仍在对峙,火药味却消散了不少。
周炎脸色惨白,一直拽着周邦的胳膊,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周峪则神色平静,甚至还远远打量起张青县令带过来的人马。
眼瞅着张青一行人即将过来,周炎的脸色愈发的苍白。他哀求的看向了身前的周邦,之前说的已经够多了,只是自家兄长,未免也太过铁石心肠了些!
想到这儿,他的眼底闪过一抹怨恨。
“唉!”
周邦长叹一声,看着张青由远及近,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朝着周峪拱了拱手,开口道:
“世子殿下,此事毕竟是咱们周氏宗族内部的事务。咱们不妨私下解决如何?”
可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周峪可不想惯着对方。
他果断的摇摇头,一脸正色道:
“周族老,你这话说的就不妥了。周庆可是周家子弟,他岂能如此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我觉得此事,还是应当调查清楚,还周庆一个公道才是。”
“你放心,本世子绝对不会包庇下属!”
周峪的话音掷地有声,虽然依旧带着一股子嚣张的味道,但却一脸正气,甚至让周邦带来的那些周家子弟,听到之后,都忍不住点头默默赞同。
都说这世子殿下,嚣张纨绔,但没想到却也懂事。
就是就是,我还以为他想要胡搅蛮缠呢!庆娃的运气不错,好歹能落个死得瞑目。
周庆的父母,悲从心来,周峪这番话却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底。
这对老夫妇抱在一起,嚎啕大哭起来,任凭旁人怎么拽也拽不起身。
张青来的恰到好处,
他先是朝着周峪见礼,随后又冲周邦这位老友点头示意。
他走到人群中间,目光扫过周家子弟和王府前的工匠。在见到这么多工匠愿意替周峪出头时,眼底闪过一抹意外。
只是此刻他没心思细想这些,而是目光略过周家子弟,最终落在了周庆爹娘的身上。
“二老便是死者的亲属吧?”
“方才在路上,本官已经听到了一些案情。”
“陈捕头,你先带仵作去验尸。”
陈捕头低头领命,立刻就带着手下的仵作朝周府而去。
周炎见到这一幕,脸色甭提多难看了。
他知道,如果任由张青调查下去,那自己不可能有好果子吃。
“慢着!”
他大喝一声,然后站起身子,目光灼灼看向了周庆的父母。
“老四,四弟妹,死者为大,庆儿遭了这么大的罪,你们还忍心他落不得个全尸么?”
“你们难道就不担心庆儿他在底下,遭人欺负么?”
他这番话说出口,两个老人哭的更加悲切了。眼瞅着他们俩给不了任何的意见,他只好调转枪头,重新看向了自己的兄长。
“兄长,你自己说!”
“庆儿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你就忍心他死了都落不得个全尸么?他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周家人呐!”
“这……”
周邦有些犹豫,略作沉吟之后,还是朝着张青拱了拱手。
“张县令,庆儿他……不如还是别让仵作验尸了,如何?”
张青是个老狐狸,已然嗅到了一丝味道。他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周峪。
“世子殿下,这毕竟是你们周氏宗族内的事情,你说呢?”
周峪不屑一笑,正要开口呢,却听到周炎再次插嘴道:
“世子殿下,念在同宗同族的情分上,酒坊的事情,便就此作罢吧。您是高高在上的并肩王世子,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开罪不起。只求您能高抬贵手,给庆儿留个全尸,行吗?”
周炎说完,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朝着周峪的方向跪了下去!
这一波操作,可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那些本来还犹豫不定的周氏族人,见到周炎身为一个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