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天色方才蒙蒙亮,
青山县的县衙内,却传出了一道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你说什么!?老陈死了!?”
张青脸色铁青,身前茶壶茶杯摔的满地碎片!
他自从到了青山县,便一心钻研圣贤书,近乎于忘道。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上次动怒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被司马烈排挤的时候?
可眼下的张青,却是动了真怒。
因为就在方才,他得到了捕快的来报。堂堂青山县的陈捕头,竟然死在了地牢之中!
除了他以外,另有足足十二名捕快,也一并殉职。
而他们审问的周炎,却不知所踪!
该死的,本官还是大意了!
张青狠狠一拳砸向桌案,浑浊的眼眸里一片赤红。
“来人,速速去请皇城司的陈事官!”
……
大乾的皇城司,几乎在每一座城内,都有隐蔽的据点。
而像京城附近的地方,甚至连每个县都能寻到皇城司的身影。
负责驻守青山县的事官,正是陈捕头的堂兄。
今日,他如往常一般,在院子里习武。
突如其来的一阵敲门声,却打破了他心中的平静。
“你说什么?我那弟弟竟然……”
“走,立刻随我去你们县衙!”
……
一夜的操劳,
让周峪睡得格外的香,
雪柔也再次得到了进化,
可正当周峪熟睡之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却打碎他的美梦。
“世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
周峪阴沉着脸,盯着面前的高朝问道:
“除了这些,张县令可有叮嘱其他事项?”
高朝摇了摇头,说道:
“世子殿下,张县令这次是动了真怒,他连同皇城司的事官,此刻已然将青山周氏重重包围。您看……”
“竟有此事?”
周峪脸色微变,立刻起身道:
“铁牛,随本世子去往青山县周家!”
……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青山县宁静的清晨,
当周峪赶到青山县周氏祠堂外时,全副武装的捕快们,已然将包括周邦在内的所有周氏宗亲,团团包围起来。
张县令脸色阴沉,即便是看到了周峪的到来,也只是点头示意。
随后便将自己的目光,重新放在了周邦的身上。
“周邦,你老实交代,你弟弟周炎在何处!”
“老友一场,我张青不想与你难堪。可若是你执迷不悟,休怪本官不顾往昔情面!”
周邦须发皆白,布满褶皱的老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苦涩。
他看向张青,沉声道:
“老张,我的确不知周炎的去向。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在周氏随意搜查!”
张青闻言,当即下令道:
“来人,搜查整个周府!”
“慢着!”
就在这时候,周峪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只是让张青阴沉的脸颊上,闪过一抹意外。更是让周邦惊得瞪大了浑浊的眼眸。
“世子殿下,这是何意?”
张青有些不悦,目光之中带着几分苛责,看向了周峪。
周峪有些不舒服,毕竟对方只是区区一个县令。
可他转念一想,便又释然。相伴多年的老友,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贼人手里。若是换做自己,怕是也会如此。
“张县令,本世子之所以阻拦你,并非是念在与青山周家的关系。而是因为,本世子不希望你做无用功。”
张青闻言,忍不住蹙起眉头。
可就在这时候,周峪紧接着又开口道:
“张县令,你仔细想想。若是青山周家与周炎同流合污,那此刻周家应当早已人去楼空才是。”
“况且周家与百花手合作,有百害而无一利。他们又何必舍本逐末,冒着抄家灭门的风险,与百花手合作呢?其目的总不能是为了本世子的这颗项上人头吧!”
张青略作沉吟,陷入了沉默。
他并非蠢笨之人,方才只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仔细想来,世子殿下所言不无道理。
青山县周家,再怎么说也是青山县一霸,更有京城的并肩王府当做后台。
这样的家族,有什么想不开的,要同一个通缉犯合作?
想到这儿,张青的眼眸中,重新恢复了冷静。
只是当他再次看向周峪的时候,目光之中却透着古怪之色。
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这位京城来的纨绔世子,竟然还有如此眼光!
看来所谓的传言,也不尽然如实……
“既然如此,世子殿下有何指教?”
张青略作沉吟之后,主动拱手请教,丝毫不在意对方纨绔的身份。
他如此果断的请教,反而让周峪有些意外。
毕竟自己的“名声在外”,这个张青居然罕见的对自己毫无偏见。
如此看来,这青山县的县令,倒也算个人物。
于是他略作沉吟之后,缓缓开口道:
“此地并非说话的地方,还请张县令到府上一叙。”
说完,他又将目光落在了周邦和陈事官的身上,
“二位也一并请吧。”
……
青山县,并肩王府,
客堂之中,周峪坐于主位,而后依次是张县令,周邦和陈事官。
周峪特意将铁牛,安排在了院外负责守卫。
有铁牛坐镇,哪怕是叶秋刀和百花手联袂而至,自己依旧能全身而退。
“客套话本世子就不多提了。”
“本世子以为,若是想要知晓百花手的去向,必须先了解她的目的。诸位以为如何?”
张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