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顿时引得一众宾客拍手叫好,
在座的大部分都是读书人,自然以为自己更为重要。
“这位兄台所言极是,某也以为那些个武将,不过是些粗鄙之人。哪里能明白国家大事的分量!”
“是极是极,那些脑子里尽是肌肉的憨货,只懂得杀伐,却根本不懂上兵伐谋之道,属实是可笑至极。”
听着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的趋势也朝着贬低武将而去。
身为太尉马必之子的马衙内,立刻就坐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桌子,打断了一众宾客的讨论。随后站起身子,指着那个书生怒骂道:
“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说完这句,他又冷冷的扫过在场的一众宾客。最终目光落在周峪身上,带着强烈挑衅的意味。
“你们这些穷酸腐儒,知道个屁!”
“如果没有我们这些武将上阵杀敌,开疆扩土,你们如何能有立锥之地?”
此言一出,在场的宾客们纷纷不干了。
他们怒目而视,瞪向了站起身子的马衙内。可在发觉对方的身份之后,却又不自觉的往回缩了缩脖子。
但还是有头铁的不服,开口反驳道:
“马衙内,我知道你父亲乃是当朝的太尉大人。可便是如此,你也不能如此信口开河吧?”
“是,我承认你们武将在打天下时,的确是功绩斐然。可是现如今,毕竟是太平盛世。治理天下,那不都是我们文臣的事儿?”
说到这儿,又有儒生开口补充道:
“不错,你们发放的粮饷,也是我等文官收税而来!若是没了我等,你们怕是连饭都吃不上!”
马衙内听到这些话,立刻就怒了。
“一派胡言!”
“你们这些腐儒,简直就是鼠目寸光,目光短浅!”
“远的不说,便说周老爷子此番镇守边关,遇上大敌来犯。若是没有武将舍生忘死,拼死杀敌。又哪里有今日京城的安定?”
“至于那些粮饷,乃是源于大乾的百姓。你们这些文官,充其量不过是帮忙收了一下。你们谁自己种粮食?”
“还有最近这些年,那些兵部的蛀虫克扣粮饷不说,还以次充好,糊弄军中将领。敢问诸位,如此行径到底是立国之本,还是国之蛀虫?”
此言一出,在场的宾客们,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
虽然他们心里不服气,但的确正如马衙内所言。北境的安定,确实与武将息息相关。
“怎么,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马衙内冷笑一声,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正当他打算继续开口,讽刺这些人几句的时候,一道平静的声音,从幕后徐徐传来。
“不愧是马太尉之子,果然见解独到。不错,文官之中确有不少害群之马,令人痛恨不已!但本王以为,无论是文臣武将,害群之马总归是有的。不能因为贪官一说,便以为文官毫无价值。”
话音落下,夏文一身锦袍,缓缓从幕后走出。
只是他步伐轻浮,看起来似乎的确身体抱恙。
夏文的突然出场,立刻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方才马衙内的那番言论,直接被所有人忽略掉了。
马衙内脸色有些难看,但心里也清楚,自己得罪不起对方。
于是只能讪讪坐下,喝起了闷酒。
周峪的眼眸中闪烁着意外,因为他同样没想到,这位身体抱恙的二王爷,竟然会突然出现。
于是他不禁朝着对方多看了两眼,
只能说,同样是一个娘生的,差距真是不小。
乾帝神色威严,但长相却是一顶一的英姿勃发;反观这位王爷,三角眼阴沟鼻,一看就不像是好人,活脱脱的反派长相。
罢了罢了,本世子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想到这里,周峪十分果断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再次专心致志的对付起面前的瓜果甜品。
可他不知道的是,夏文却早已经盯上了他!
夏文淡淡一笑,算是给众位宾客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引起一阵讨好问候之声。
不多时,整个前排也就只剩下马衙内一个人,独自饮着酒,反而多了几分清冷的气氛。于是便有一些墙头草,也围在了他身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反倒是马衙内的脸色,逐渐好看了不少。
“世子殿下,你不过去打声招呼么?”
柳文才朝着周峪扔了个苹果,挤眉弄眼道。
“打什么招呼?本世子和他又不熟。”
周峪接住苹果,啃了一口随口道:
“本来也尿不到一个壶里,何必硬挤过去凑热闹。倒是你这位京城有名的柳大才子,还不过去混个脸熟?将来对你的仕途,不会有什么坏处的。”
柳文才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随后看向周峪的目光,逐渐变得火热。
“世子殿下,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柳文才是你的人呐!”
蛤??
周峪只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去去去,本世子只喜欢窈窕淑女,对你可没兴趣!”
柳文才哈哈一笑,随口道:
“既然如此,世子殿下为何不回应月梅娘子的好意呢?”
“……”
二人正说着话,夏文也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周峪。
他甚至不去理会马衙内,而是径直朝着周峪的位置走去。同时蹙起眉头,露出一副不悦的神情。
“是谁把周贤侄安排在此处的?”
此言一出,那名引着周峪过来的侍女,脸上顿时一片惨白。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巍巍的说道:
“启禀王爷,是奴婢。不过……”
“本王不想听你狡辩!”
夏文冷哼一声,随后又当着众人面前,故意提高音调道:
“本王说了多少次,周贤侄是王府的贵客,你们为何就如此不上心!”
“来人,将这个大胆刁奴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