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书房,
乾帝盯着手中的奏折,陷入了沉思之中,
后金使团消失在边境,目前下落不明。后金的边军希望大乾能助一臂之力,共同寻找使团的下落……
难不成……后金使团遭遇了袭击?
想到这儿,乾帝不禁蹙起了眉头。
明眼人都知晓,后金使团此次出使,其目的之一,便是向大乾求亲。
而放眼整个大乾,适龄的公主便只有一位,那就是胧月公主。而她的亲哥夏武,如今便在北境。
若是他有心对后金使团动手,倒是完全有这个能力。
有能力,又有动机,甚至距离都那么近!
此事若是夏武做的,倒也合乎情理。
只是……夏武当真会如此莽撞么?
乾帝有些发愁的揉了揉眉心,对于这位同父异母的弟弟,她其实不够了解。虽然镇北王的封号,是自己钦定的,但那其实是母后的意思。
不过……倘若夏武如此沉不住气的话,对于自己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就怕真凶另有其人……
思及至此,乾帝对着空旷的书房,沉声开口道:
“鱼鹰,派人去查查后金使团的下落。另外,风满楼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下一刻,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在乾帝面前。
他躬身行礼,布满伤疤的脸颊上,蒙着一层黑布,只露出两只锐利如鹰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地板。
“启禀陛下,后金使团虽然下落不明,但是目前咱们放出去的谍子,也在跟进此事。属下会安排更多人手,从暗处进行搜寻。”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至于风满楼的事,自从属下接到圣旨以来,皇城司共计捣毁十三处风满楼的据点,查处相关人员共计三十二人,其中有一大一小,两个管事、其余三十人,均为各级小厮。”
乾帝闻言,眉头再次蹙起。
“京城乃是大乾的帝都,风满楼就没有安排个掌柜么?”
鱼鹰闻言,眼眸中闪过一抹不甘。
“启禀陛下,风满楼共有四大掌柜,京城之中确有一位,江湖人称木先生。只是此人隐藏极深,且极为谨慎。属下未能寻到他的真身。还请陛下责罚……”
“那你告诉朕,他们为何要对周峪一个纨绔世子动手?这是在警告朕,还是另有图谋?”
乾帝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她依旧保持着相当的克制。若非攥紧的拳头,甚至看不出她表情有多大的变化。
鱼鹰显然并不知道,乾帝此刻心中的不满。他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道:
“启禀陛下,事情似乎比属下预料的还要麻烦一些。根据当前的线索来看,风满楼之所以会对并肩王世子动手,是因为他们收到了委托。”
“而与委托人有关的情报,则全部被木掌柜握在手里。”
“所以你们的调查,根本就是一无所获!”
乾帝再也忍不住,狠狠将手中的奏折摔在了地上。
“废物,一群废物!”
“朕在你们身上花了多少银子?竟然连区区一个江湖门派都奈何不了。”
“鱼鹰,朕要这个木掌柜的人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做不到朕便斩了你的脑袋,明白了么?”
“属下明白。”
鱼鹰依旧保持着声线的平静,仿若陛下的死亡威胁,于他而言毫无意义。
“行了,下去吧。”
……
鱼鹰走了之后,
乾帝刚要拿起下一份奏折翻看,书房外却突然传来了苏公公的声音。
“陛下,陛下!”
“并肩王世子周峪求见!”
嗯?
乾帝微微蹙眉,眼眸之中闪过一抹意外之色。
这小子不是方才受了刺杀,才从青山县回来没几日。为何突然求见朕?
略作沉吟之后,乾帝点点头道:
“宣!”
……
周峪原本以为,乾帝估计不会见自己。
毕竟自己顶着纨绔的名声,也未在朝廷之中担任任何职务。
如此冒昧求见,不见也属于正常。
只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苏公公方才进了书房不消片刻,便满脸堆笑的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世子殿下,陛下似乎很看重您,特意放下了手中的奏折要宣召您呢!”
周峪微微怔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扔到了苏公公面前。
“喏,赏你的!”
“前边带路吧!”
……
手中的这份奏折上,依旧写的是糟心的烂事儿。
江南地区发了水患,目前虽然尚未向朝廷索要赈灾粮,但情况也不容乐观。
根据奏折上所写,目前连日的暴雨,依旧没有任何要停歇的意图。
若是如此,恐怕要不了几日,近百年来修建的水库,怕是都有危险。
可眼下朝中无人,国库又那么空虚,朕又应当如何应对呢?
思及至此,乾帝微微叹息。
可就在这时候,一阵脚步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微臣周峪,见过陛下。”
乾帝揉了揉眉心,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少年。
还别说,这并肩王府的小子,虽然名声纨绔,但却生了一副不错的皮囊。
若是能放入朕的后宫之中……
乾帝只是想到这里,便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荒谬的念头。
对方可是并肩王府的世子,同时也是并肩王位的唯一继承人。若是自己收入宫中,做了男宠。并肩王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虽然这么做,的确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但朝中的那些武将勋贵,怕是不会轻易罢休,闹不好还会引起兵变。
思及至此,她也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一声。
世人皆以为身为帝王,便可执掌天下,拥有所有人的生杀大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