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罚,责罚!”
乾帝冷笑一声,属于帝王的九五之尊之气势,瞬间爆发开来!
哪怕是身为第四层高手的鱼鹰,身上的肌肉也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你倒是说说,想让朕如何来责罚你?”
乾帝冷冷的望向鱼鹰,眼眸冰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鱼鹰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开口道:
“陛下若是生气,便一刀斩了属下的脑袋。属下办事不利,无法替陛下分忧,简直是罪大恶极。”
“你也知道自己的过错!”
乾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威严的面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可身上属于帝王的至尊气势,却是愈发的浓郁起来。
一时之间,整个书房里的气氛,可谓是严肃到了极点!
鱼鹰低着脑袋,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乾帝再次重重冷哼一声,厉声问道:
“武官遇害案,可有其他线索?”
鱼鹰似乎早有准备,听到这个问题之后,便直截了当的开口道:
“陛下,虽然目前属下尚未明确真凶身份,但也已经接近了。”
“至少属下可以断定,此事绝非风满楼所为。”
“朕自然知道不是那些宵小之徒!”
乾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但是脸色明显好看了几分。
“说说吧,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鱼鹰露出了一抹严肃的表情,开口道:
“陛下,事已至此,其实属下心中的疑问反而愈发深刻了。那就是皇城司换防的时机,究竟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若是内部人员所为,皇城司已经进行了三次自查,虽然抓住了三两只老鼠,但却并没有与此案相关的人员。”
“如今皇城司内部的自查仍在继续,但是属下却另有怀疑。”
“是么?说来听听。”
乾帝的脸色又好看了几分,虽然依旧严肃,但语气却不复方才冰冷。
鱼鹰见状,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继续说道:
“事实上,皇城司换防时间虽然隐秘,但若是别有用心之人观察,也不难发现端倪。当然属下口中的别有用心之人,自然不是什么寻常百姓,而是——禁军。”
“你怀疑朕的禁军!?”
乾帝脸色微变,一双丹凤眼猛地圆睁,属于帝王的强势威压,再次卷土重来。
只是这一次,鱼鹰看起来明显早有准备。
他只是沉默了片刻,安静等待乾帝恢复理智之后,方才继续开口道:
“陛下您想啊,京城内卫乃是由禁军抽调而来,内卫与皇城司,一明一暗构成了京城的防线。所以内卫之中若是出了叛徒,想要了解皇城司的换防时间并非难事。”
说到这儿,鱼鹰顿了顿,又继续开口道:
“皇城司亦是如此,密探们其实心里差不多也清楚,内卫换防的时间。而如今皇城司又已经自查了数遍。所以……”
鱼鹰猛的顿住,再次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脚面。
该说的他都已经说了,至于陛下能听信几分,又会如何打算,他左右不了,更决定不了。
一切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乾帝的脸色阴晴不定,身上的气势也不复方才的威严。
禁军,内卫,怎么会是他们?
乾帝有些心烦意乱,只能强压住纷乱的思绪,缓缓开口道:
“鱼鹰,你的怀疑不无道理,可是朕想问你个问题,你以为是何人能买通内卫?”
鱼鹰沉默了,
这个问题,同样是他想不通的。
要知道京城的内卫,虽然归属于禁军之中,但与寻常禁军可谓是天差地别。
为了保证绝对的忠诚,他们不仅是从军中细心挑选出来的精锐,更是所有的家眷,都被安排在了京郊附近的各个村落之中。
换句话说,这些家眷既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提醒。提醒这些内卫的士卒,千万不要生出不臣之心。
正因如此,内卫里出现叛徒的可能性,甚至要远远低于皇城司。
而想要买通内卫,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们不愁吃穿还衣食无忧,甚至连家里都能分到田产。这样的人,该如何买通?
不仅如此,就算是能买通普通的内卫士卒,也根本不可能触及换防的时间。因为他们换防每日的时间都不相同,能够提前知晓换防时间的,也只有校尉这个级别的中层军官。
可内卫的中层军官,那都是带品级的。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属于食利阶层,更没必要做出这种吃里扒外的事儿。
所以……凶手真的是内卫么?
这一刻,乾帝心中五味杂陈。
整个书房之中,再次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乾帝威严的嗓音,响彻书房。
“鱼鹰,内卫的事情,你不必管了,继续调查你们皇城司内部的问题。”
“另外,传朕旨意,让太尉马必入宫,朕要亲自问问他。”
鱼鹰满脸恭顺,领旨之后转身退下。可就在他转过身子的一刹那,他脸上的恭顺瞬间便被讥讽和怨恨所取代。
……
偌大的书房里,此刻倒显得有些空旷。
乾帝望着空旷的宫殿,幽幽叹息一声。
称孤道寡,这就是帝王么?
她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也不知为何,脑海之中却突然闪过了周峪的身影。
那个纨绔,虽然有些不着调,但推拿按摩的手法,的确值得称道。
或许……朕应当让这小子,再进宫替朕解解乏?
可毕竟男女有别,而且朕的身份若是被他发现了……
不对,他应该没这个本事,当年母亲留给我的丹药,便是宫中御医也看不出丝毫的端倪……
……
“陛下,太尉马必马大人求见。”
门外,苏公公尖细的嗓音,再次透过门缝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