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这也是打算去朝露坊吗?”
方征试探性的开口问了一句,随后继续道:
“若是如此,能不能请您劝劝世子殿下。这朝露坊的水有多深,您应该比下官清楚。”
“呵呵,本王可不清楚!”
刘言笑了笑,心中却是一阵暗爽。好你个周峪,这回你可算是提到了铁板上了吧?
朝露坊这种地方,便是本王也不敢轻易牵扯进去。
你不过是区区一个世子,竟然也敢牵扯其中。如今老并肩王又不在京城,你这怕是要闯下大祸啊!
不过正好,本王去吃个瓜!
若是有机会,顺便捞他一把。到时候勇武营的士卒们,还不得老老实实听本王的命令?
想到这儿,摄政王开口道:
“行了,方大人你且继续纠结吧,本王先行一步了!”
撂下这句话之后,摄政王扬起马鞭,踏尘而去。
方征满脸忧虑,盯着摄政王远去的背影。几经犹豫之后,最终也只是长叹一声。
世子殿下呐,并非是下官不愿意帮你,而是因为你这次得罪的人。下官真的得罪不起呐!
稍有不慎,下官全家都会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还请您莫要怪下官,若有怨气便朝下官一个人发泄吧。
说起来,老王爷也快到京城了吧?
方征喃喃着,看向了北境的方向。他知道,在他的视线之外,有一队人马正在朝着京城狂奔……
……
马府,
马太尉听到手下的禀告,也是发愁的扶住额头,
“你确定周峪那个纨绔,是朝着朝露坊的方向去了?”
“难不成……这武官遇害案,真的与朝露坊有关系?”
他似乎是想到了某种可能,原本平静的心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倘若真是如此,那自家如柏的性命……
不行,必须得立刻进宫面圣!
心中打定主意,马太尉立刻站起身子,匆匆道:
“立刻备车,老夫要进宫面圣!”
……
周峪并不知道,他今日的所为,会有这么大的影响。
当然,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怎么在意。事情都到了这个份儿上。如果武官遇害案不能得到解决,那整个并肩王府的威望将会受到十分严重的打击。
当然了,朝露坊不好对付,他心里也很清楚。
虽然百花手信誓旦旦的保证,此处乃是风满楼的据点,可问题是这个朝露坊的背后,牵扯甚广。据说还跟老王爷有关系!
说起来,这位老王爷的身份可不一般!哪怕是当今的陛下,也得让他三分。
因为当年先帝的皇位,就是这位老王爷主动让出来的。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老王爷的地位十分崇高,旁人根本不敢得罪。
当然这位老王爷,也真的是远离朝堂,从不往朝廷之中,安插任何的眼线,甚至几十年来,都没有参加过一次朝政,只是安心的做个富贵闲散王爷。
地位崇高,而且还不参与政治斗争。
这样的中间派系,无论是朝中哪个派系,都不愿意去得罪。
因此朝露坊的生意,素来极为红火。
无论是朝中的哪位大员,都会过来捧个场什么的。
因此哪怕是老并肩王,也得罪不起这位老王爷。
可偏偏周峪今日的打算,却是围了这朝露坊!
“世子殿下,您真的打算这么做么?”
高朝犹豫了一下,还是想要开口劝说一番。
可周峪的态度,却是十分的明确。
“既然朝露坊有问题,本世子自然要查个清楚。况且……本世子手中,这不是还有圣旨在么!”
周峪晃了晃手中的圣旨,心中却十分的平静。
什么地位崇高的老王爷,真以为小爷怕了他?
既然你敢和风满楼勾结到一起,那就别怪小爷不给你面子!
周峪和风满楼的人,那可是生死大敌。这帮混蛋,对周峪下了两次杀手。
他原本以为,乾帝清扫过后,风满楼会安生一些。却没想到,这帮混蛋竟然三番两次找自己的麻烦!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自己堂堂并肩王府的世子?
况且若是这老王爷,真的和风满楼的人勾结在了一起,陛下岂能容忍他放肆?
这位乾帝的眼中,可是揉不得沙子。
周峪如此想着,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冷笑。
只是此刻的他,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也不知道皇城司此刻,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鱼鹰那货都被陛下给拿掉了,应该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吧?
周峪晃了晃脑袋,摒除掉这些杂念。
他今日去朝露坊,有两个目的。
其一,查清楚朝露坊与风满楼的关系,然后顺藤摸瓜,找出武官遇害案的真凶。
其二,调查百战营名牌一事,将作监那边,属于大乾的核心,如果没有乾帝的命令,他根本接触不到。而朝露坊这边,负责供应将作监的一日三餐。因此他想借此机会,询问名牌一事。
“行了,时候不早了,咱们速去速回!”
周峪一声令下,众人匆匆离开了并肩王府。
……
司马府,
司马烈带着几分考教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女儿问道:
“月如,你以为这个小世子,为何要闹这么一出?”
司马月如面色平静,眼眸之中却隐隐有水波闪动,沉吟了片刻之后,她开口道:
“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个胆量。我还以为他只是个欺软怕硬的!”
“不过……他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鲁大师,木箱子,李二……再加上今日的朝露坊……父亲,您觉得这些之间,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联系?”
司马烈不置可否的笑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