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你?”
陈风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微微上扬。
“南宫翎,看来你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他突然脸色一变,抬手一巴掌下去,折断了百战侯手里的檀香。
原本又细又长的檀香,就那么直接从根部断开,仅剩下百战侯手里的一小节。
百战侯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恶狠狠地瞪着陈风怒道: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真以为我南宫翎如今便是那丧家之犬,任你欺凌么?”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换个地方投奔。”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重新去拿桌上的檀香。可刚伸出去手,却被陈风给按了下去。
“我说了,就一炷香的时间。就你手里的那些。”
陈风说完,见百战侯铁青着脸,略作沉吟之后,又解释了几句,
“你觉得我在戏弄你?”
“南宫翎,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斤斤计较。实话告诉你,你在来的路上,已经被并肩王府的那家伙盯上了。”
“若是我所料不错,我送你来的手下,此刻已经落在了影一的手里。那家伙什么手段,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一炷香的时间,你还有意见么?”
百战侯一听影一也跟了过来,瞬间就变了脸色。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陈风问道:
“你确定影一那家伙跟过来了?”
陈风冷笑一声,忽然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五次开口的机会。用你的价值说服我们,或者就在这里落入影一的手里,你自己考虑清楚。”
“陈风,这些都是后话。你听我说,影一那家伙可不好对付,而且……”
陈风摇了摇头,仿若完全没有听进去对方的话语。只是收回两根手指,比了个“三”在百战侯的眼前晃了晃。
“你还有三句话的时间。”
“我踏马……好吧,我其实在百战营里还有一些亲信。如果你们能帮我联系上他们的话,我有把握带走他们。”
陈风满脸不屑,再次摇了摇头道:
“我们风满楼不缺人,你还有两句话。”
百战侯这才意识到,陈风并没有跟自己开玩笑。
而且……他还能有什么价值呢?
明明百战营的那些嫡系,就已经是自己的底牌了!
难不成……他们想通过自己,勾搭上刘家,甚至是后金人?
思及至此,他的脸颊上露出了一抹犹豫之色。可不过片刻之间,他的心中便有了决断。
于是他咬了咬牙,开口道:
“我能替你们和刘家之间牵线搭桥,如果你们需要的话……”
陈风再次摇了摇头,饶有兴致的看向了百战侯。
“说起这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若是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案,我便算你过关如何?”
百战侯听到这话,脸上却并没有流露出任何释然的表情,而是满脸警惕的看向对方。
“如果你们想跟后金人勾结,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过去。我南宫翎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吃里扒外的腌臜事儿!”
“若是如此,倒是有些可惜了。”
陈风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后朝着百战侯晃了晃仅剩的一根食指,
“南宫翎,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头顶上的地面忽然有些微微颤抖。
百战侯脸色微变,正打算开口呢,却看到了陈风玩味的笑容。
等等,他忽然想明白了!
陈风这家伙,跟自己有仇怨。他应该是巴不得自己落在影一的手里。
可是现在呢,他又偏偏给了自己机会。
百战侯并不觉得,陈风如此的大费周折,只是为了愚弄自己。
比起这个,他更觉得陈风出现在此处,并非他愿意来,而是受到了某种不可抗力。
所以,自己的一线生机,就在这个地方!
想到这儿,百战侯的眼眸逐渐明亮起来。他有了思路,整个人的视野也变得开阔了不少。
自己身上最有价值的东西,除了百战营之外,也就只剩下和杨家的联系,以及跟后金人的互相利用。
替风满楼联络后金人那是不可能的,至少他南宫翎做不到。
可问题是,听陈风刚才的口气,他似乎并不在意通过自己联络后金。否则的话,他不可能只说一遍。
所以一定有我忽略的地方存在。会是什么呢……
百战侯的眼皮跳动,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当年他镇守镇北关,立功封侯。得到了先帝的接见,并于皇宫之中设宴,宴请群臣。
那晚的宴席,他喝了很多酒,整个人酩酊大醉,生了尿意,便在值守太监的带领下出恭。
可好巧不巧,路过永寿宫时,原本宁静的夜色,突然被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
那女子仿若受到了无尽的折磨,声声啼血,哀转久绝。
百战侯记得当时自己浑身一激灵,所有的醉意瞬间烟消云散。
他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永寿宫,只见其中一片断壁残垣,漆黑无比。与周围的灯火通明,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的永寿宫,就像是浓浓黑雾之中隐藏的凶兽,恨不得将人完全吞噬!
“永寿宫……”
百战侯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小太监赶紧打断。
小太监脸色煞白煞白的,但偏偏却又得强撑着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只见小太监赶紧上前,一手搀扶住了百战侯的胳膊,语气急促道:
“侯爷,您这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这永寿宫荒废了几百年,您不必感兴趣,也不能感兴趣。”
“咱还是快些吧,陛下还在席上等候着您呢!”
如果是换做平时,百战侯自然不会在宫中胡来。
可他借着身上的酒意,再加上身旁小太监的遮遮掩掩,便觉得其中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