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爆发,秦承禄猛地一把掀翻了桌子,瓷盘碎裂,菜汤和碎片四处飞溅,坐在餐桌边的人首当其冲,被菜泼溅到只是小事,还有的被烫伤,被砸伤的。
可是他们个个闷不作声,不敢多言,只能当是吃了哑巴亏。
因为他们都知道,秦承禄腺体缺陷,喜怒无常,情绪起伏很大,十分容易发怒暴走,一旦撞上了,也只能忍着,谁让他们都是依附秦家的小家族呢。
秦承彧虽然站得稍远,但还是不免被殃及。
看见衣服沾染的污渍,他破天荒的皱了皱眉头。
“秦承彧,你居然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秦承禄怒不可遏地举起椅子,直接就往秦承彧身上砸。
秦承彧不躲不避,硬生生地挨了这一下。
恰巧就在这个时候,包厢门打开,年今遂一进来,看见的正好是这一幕。
“秦承彧!”
听到熟悉的声音,秦承彧眼睛微微一亮,目光流转之间似乎掠过了一道难以捉摸的暗芒。
他循声望去,正好对上年今遂焦急担忧的目光。
年今遂扫视一圈,差不多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只觉火气噌噌地往上涨。
他猜的没错,秦承彧果然是在受欺负。
没事,他来英雄救美来了!
他的视线落在秦承禄身上,虽然脑海里对秦承禄印象不深,不过秦承禄并不难认,因为人长得鬼迷日眼的,但是脸上却写着“我最牛逼”四个大字的,就只有一个。
“秦大少爷真是够能耐,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我一定会帮你好好宣传宣传,最好宣传到秦董的耳朵里。”
年今遂冷笑一声,他知道秦承禄最在乎秦卓对他的看法,尤其是现在他即将进入秦氏的重要关头。
秦承禄眼珠一转,随手把椅子丢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笑道:“年少爷,既然你不请自来了,那就进来坐坐吧。”
年今遂拄着双拐走了进去,心里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坐轮椅出来了,坐轮椅有人推着,还有点大佬的样子。现在杵着拐杖,气势都输了人家一大截。
秦承禄不耐烦地看向刚才给年今遂开门的服务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门关上赶紧滚!”
一看这里的阵仗,服务员也不敢掺和这件事,手忙脚乱地就把包厢门给关上了。
年今遂倒也不在怕,他现在可是年家少爷,秦承禄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他。
瞥见一地碎片,秦承彧下意识走前想要去扶年今遂,可年今遂正在气头上,看都没有看秦承彧一眼,直接忽略了他伸过来的手,径直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秦承彧眸光闪了闪,默默收回手,转身站在年今遂身旁。
这一幕落进秦承禄眼里,让他不由得抚掌大笑起来:“年今遂,你是用了什么办法把秦承彧训得这么听话的?你就分享一下吧,正好我有一条狗,养了十几年都还是不听话呢。”
年今遂听得反感地皱了皱眉头,秦承禄这张嘴也太毒了吧,真不敢想象秦承彧这么多年在秦家受了多少羞辱。
年今遂毫不客气地回击道:“秦大少爷也不用太在意,毕竟你们秦家一向不怎么会训狗,不然现在我面前也不会有一条没拴好的跑出来冲着我乱吠。”
秦承禄原本张狂的笑容骤然一变:“年今遂,你敢骂我是狗?”
年今遂一脸无辜道:“谁骂你了?你可别冤枉我。我只是在想,是不是要去拜访一下秦董,让他看紧点他们秦家的狗。”
秦承禄神色僵硬:“你这是用我爷爷威胁我?”
“我只是在提醒你,如果你觉得这是威胁,那也可以算是。”年今遂好整以暇地睨着秦承禄回答。
二人正胶着着,秦承禄身后一人道:
“年少爷,我们都多少岁了,你现在还玩找家长告状这一套,未免也太幼稚了吧。”
年今遂冷笑一声,幼稚怎么了,管用就成。
他这叫打蛇打七寸,秦承禄最害怕的就是秦卓知道他在外面惹是生非,这么好的弱点他还能不利用吗?
其他人也纷纷开口,声讨年今遂。
“年少你也别嚣张,我们秦少可不怕秦董。”
“是啊,谁不知道秦董最疼的就是秦少了,秦氏以后都是我们秦少的……”
可是在众人的吹捧声中,秦承禄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了。
秦沐云和秦承禄都是好面子的主儿,平时没少在外人面前吹嘘秦卓有多看重他们,再加上这次秦卓将秦承彧寄养在年家,所以很多人都觉得秦承禄百分之一百就是秦氏的继承人了。
可秦卓那种人,不看感情,只看利弊。
今天他把你捧上天,明天就能把你踩到脚底下,这点,秦承禄知道,年今遂也知道。
秦承禄陡然大喝一声:“给我滚!”
“年少爷,这里不欢迎你。秦少让你滚呢……”
秦承禄回头恶狠狠地剜了那些跳梁小丑一眼:“我说你们给我滚!快滚!”
“秦少……我们……”
有人还想辩解些什么,可聪明的早就麻溜地跑了,慢走一步的还平白挨了秦承禄一踹,才连滚带爬地离开了包厢。
没有那群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秦承禄稍微冷静了一些,看着安然坐在沙发上的年今遂,戏谑道:“年少爷对我这个弟弟可真好啊,腿脚都还没好就巴巴跑过来了,就连这刚出的限量款手表都舍得给他买。你说如果楚赫庭知道你对一个秦家人这么好,他会怎么想呢?”
年今遂心里骂骂咧咧,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和他提楚赫庭,他鬼管楚赫庭怎么想,他爱怎么想怎么想。
原来这手表是限量款啊,他买的时候真没注意,就是觉得这手表挺适合秦承彧的就买了。怎么听秦承禄的话里好像还有一点嫉妒呢。
烦死了,真想带上秦承彧赶紧走。这包厢是不是没开空调啊,怎么越待越热了?
见年今遂语塞又露出一抹烦闷的神色,秦承禄自以为是把年今遂拿捏住了。
年今遂能用爷爷威胁他,他就不能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