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他将问题抛了回去。
永穆身后的一名侍女微微一笑,他看过去,方才他便猜出与公主形影不离的必然是云安郡主,那么护卫之一肯定是郡主的夫君。
他脑子转得飞快,甚至脑补出永穆和苏宛轩是奉太子之命,要悄悄在南方截断官家对盐铁甚至茶业的管控,想到此处,他更加心跳加速,额头见汗,不敢多言。
永穆看他不敢正面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经显出这人对朝堂格局非常清楚,她笑道:“宋郎君不必多想,我只是了解到令尊之前的过往,所以有此一问,郎君不便回答就算了。”
“也不是不能说,依草民浅见,贫民用铁肯定是不如我们这样的方便。草民也明白,出于种种原因,只能行此政策......”
“我有一件差事,想交给宋郎君。”
宋远山抬头,眸中震惊疑惑,道:“殿下有事差遣,是草民荣幸,只是怕能力不足,耽误了殿下的事。”
“无妨,你应该听李顺说了,我请旨在凤凰山建观,我听说你的田庄便在凤凰山不远,所以想请你担任工程监督,一来我建观必定会耽误你田庄农事,二来我不可能久留袁州,所以需要找人看着。”
“这......”宋远山意外至极,“殿下建观乃工部主理,礼部监督,草民一介白衣,如何能越过工部和礼部......恕在下不能为殿下效劳。”
永穆摆摆手,道:“宋郎君不必急着做决定,等过几日我们一起去凤凰山看看。”
宋远山不能得罪她,只好道:“那殿下必然要经过我家,届时还请殿下前去作客。”
“好。”
永穆满意点头,与宋远山约好初十在凤凰山再见。
接下来几日,永穆继续从拜帖中挑出一些人来接见,待正月初十,一行人一大早就来到凤凰山脚,按照先前魏玄矶领着鸦羽卫寻到的地点,带宋远山前去。
山路曲折,行了几个时辰,终于停下,宋远山望着脚下新掘的土壤,露出土下暗红色的矿石和铁砂,惊讶:“这......”
“没错,正是铁矿。”
宋远山眉头狂跳,不敢接话。
却听永穆道:“不瞒宋郎君,我与堂姐特地调查一番,咨询了很多人,择你出来,就是看中你上下皆通,无论达官显贵,乡绅富户,还是平民百姓,贩夫走卒,你都交好,巧的是凤凰山又离你极近。”
“实不相瞒,我想把这矿藏占为己有,另有用途,因此必须先建观再向陛下和官府禀明,所以想请你暗地里先主持这一事宜。”
永穆见宋远山忐忑的样子,接着道:“放心吧,不是为了太子夺嫡一事,所得铁矿也可以由你支配部分,比如悄悄给百姓们造点农具什么的。”
夺嫡两字如惊天大雷,饶是宋远山平时多么淡定,亲耳听来还是异常害怕震惊。
永穆失笑:“本公主是今上爱女,我能有什么坏心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