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景已然记不太清,只好把刚刚的场景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拳挥得还挺帅。
“就是衣服弄脏了,一会你脱下来,我带回去给你洗干净。”
他迟疑地点了下头,又怕我说反话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眉峰下那双墨色的瞳孔微微闪亮,像那盒龙葵一样,干净的、甜。
侧眸一瞥,忽然发现侧向我的耳廓通红——不是羞赧,是冻得。被迎面的风、夜里的气温、单薄的外套冻得。
于是慢下来脚步,不自觉连握住他的手指的手也更加使劲,“今天的事我没觉得你做错——”
“但是,傅卫军,姥姥说,我汇的钱你一分也不肯要,那这些年你是……怎么生活的呢?”
这句话其实不是问句,所以眼泪在最后一个音落下时沾湿睫毛。
他沾了血的外套领上早有破口,时常披着的旧西服也洗得发白……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都在明晃晃地说着,他过得不好。
他连苦都说不出来。
这些我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发现的、弥补的,都被疏忽着。他也不怨。
傅卫军脸色刷地变白,他想抱我,又想给我擦眼泪,握着我的手又难以放开,一时乱得无措。
大衣敞开,拽着他的胳膊,把彷徨的人裹进怀里。我掌心是暖和的,带着他的体温,又贴还给他——包住他通红的耳朵,慢慢地揉抚,等它一点点回温。
傅卫军呆立住,他不再敢看我,把脸埋在我颈窝,身体却用颤抖替他回答。
他是怎么生活的呢,十几岁的孩子能怎么生活呢?
□□,小骗小蹭,冷了忍一忍,饿了挨一挨……
秋风再刺过来,“走,我们不在这儿受冻了,我们回家。傅卫军,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