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对面,这个时候已经不见了,她也不知道。
“我刚才还见到他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姜末脸上浮现一丝担忧,又有些不安,她靠在沈宴宁身上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就说,今天天有不测风云。”
*
周陆嘉中途去上了一趟厕所,洗手的时候见到了陈泽阳。
看到他,一切不美好的事情全部都涌现,占据他的脑海,如果他不认识陈泽阳,这个时候的周陆嘉是会万分感谢他自己的。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刚才怎么不和我打招呼?”
陈泽阳甩了甩手上的水渍,靠在洗手台旁,卫生间的灯很暗,还不停闪来闪去。
周陆嘉将手上的泡沫冲掉扯了张卫生纸。
“姜末那次就见过,什么好久不见了,你记性有这么差吗?再说了,我有什么必要和你打招呼?”
周陆嘉嘴下丝毫不留情,他冷声说完这句话丢下卫生纸就走。
站在原地的人无声笑起来,他朝周陆嘉身影说道:“周少爷,跑这么快干什么,想和你叙叙旧都不行吗?一点面子都不愿意给我留?”
他如愿看到周陆嘉停下脚步,嘴上继续说:“怎么了,那些事情你还记得?我都不打算记得了,这样看着你是不是很小气?大度一点.....”
陈泽阳被一股力气推到墙上,周陆嘉快步上前毫不留情照着陈泽阳脸上来了一拳,打得陈泽阳绊了一跤,用手扶着身后的墙壁站起身。
“我话都没说完,你的烂脾气还真的是遗传你爸了,后悔了?当初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怎么不后悔?在所有人面前装什么呢?”
陈泽阳用着他最擅长揭别人内心最深处不喜欢触碰的一些东西为乐。
“以前你不是这样说话的。”周陆嘉开口。
以前?
什么以前,不就是把不喜欢家里的小妹妹想把她塞进鱼缸里淹死,最后差点被父亲揍到一只耳朵失聪?
还是嫉妒小时候周陆嘉被所有人保护,对大人撒谎说抽屉里的钱是周陆嘉偷的?
周陆嘉眼底的冷意藏不住,他自己都不明白小时候怎么会把陈泽阳当作最好的朋友,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一肚子坏水?
“你为了郑琥珀的那点东西把我妈从楼梯上推下去,我就有理由去和爷爷把你的烂事全都说出来,我也可以因为我妈让爷爷把你送走。”
“什么周少爷?不就是你为了进我们家,想永远住下去永远享受这一份不属于你的东西?怪不得爷爷说你和郑琥珀很想,小时候我想不通,你们两个人到底哪里像?现在我终于知道了,不是现在,那一次,我看得很清楚,你们可真的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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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陆嘉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阳光明媚,再过一天就是许筝荣的生日。
那几天她恢复的很好,周佑辉都在想要不要把她接回来在家里治疗。
周陆嘉洗漱完毕,想告诉陈泽阳下午去蛋糕店订蛋糕,在走廊尽头看到了陈泽阳和许筝荣的声音。
只是一会的功夫,他听到了许筝荣的尖叫声,周陆嘉跑过去看到的是许筝荣从楼梯上 滚下去,陈泽阳眼睛都瞪直了,他根本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以及.....被周陆嘉看到。
许筝荣摔下去当场就进了医院,大出血,医生说幸好抢救及时,医院里有相匹配的血型不然去别的医院调还是个麻烦事。
陈泽阳结结巴巴说是不小心碰到的,谁都知道许筝荣都瘦成那个样子了,但是也不至于会被碰一下就摔下去。
很快这样的想法被打破,楼梯的地毯有一处翘起,只要谁稍微看不见就会被摔到,大家都觉得许筝荣是自己被绊了一跤才摔下去的。
一个礼拜后许筝荣慢慢苏醒,周陆嘉去看望了她,一起去的还有陈泽阳,他根本就不敢进去找了个借口跑掉了。
周陆嘉先是问许筝荣知不知道楼梯上的地毯有问题,许筝荣说前几天就看到了,也通知工人来翻新,但是一直没有人来。
周陆嘉一直等陈泽阳会主动来找自己,然而他并没有,他会装模做样地来问候许筝荣,却一直不敢看许筝荣的眼睛。
那时候周陆嘉和陈泽阳都是快要升初一的初中生。
直到陈泽阳诬陷周陆嘉偷拿书房抽屉里的二百块钱现金,他同样不知道书房有监控器,陈泽阳先从书房把钱拿走,最后趁周陆嘉不在房间将二百块现金偷偷塞到周陆嘉床底下。
等事后,他就说在周陆嘉房间里看到过二百块钱。
爷爷最后把陈泽阳送走,只是说陈泽阳在这里住的不习惯,没有说陈泽阳其他的事情。
陈泽阳离开的那一天,周陆嘉没有出来,他自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拉开窗帘的一角偷看。
陈泽阳是两年前住在周家的,作为从外地来的寄宿生,他很快就和谈景姜末,周陆嘉三人打成一片。
姜末不知道陈泽阳在周家的事情,只知道陈泽阳不在周家住了,他爸爸给他在崇昔落了户,谈景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她,陈泽阳这样的人就应该自己毁灭。
周陆嘉后来和谈景说了这件事,还是谈景看望许筝荣在门口听到的。
“他跟你表哥老婆琥珀姨长得好像,不管是哪里,如果不是见过他爸爸,我都怀疑他是郑琥珀偷偷生的。”
两人又一次见面是在初一期末的研学,不同的学校在一个景点游玩,周陆嘉见到了陈泽阳,一句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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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陆嘉几乎是从上到下扫了几眼陈泽阳:“别想再靠近我的家,更别想.....靠近我身边的所有人,你可真脏啊,泽阳。”
所以为什么要变成这样,只是一个崇昔的户口可以让你成为这样的人?
那你也太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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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扔下这样一句话,迅速打开水龙头洗了手离开。
休息半会的沈宴宁两人已经回到了冰场。
沈宴宁现在不用别人扶了,自己可以慢慢往前划,有的时候还是重心不稳。
周陆嘉出去后靠在走廊边上重重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