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静开始限制沈宴宁的活动范围,包括不能去哪里只能去哪里。
外婆出院后,席静把老太太接回家中,家里少了一个人的东西,看上去房子空间大了很多。
席静在抽屉里面发现沈申没有带走的合照,她直接端来垃圾桶将相框丢进去。
把老太太安顿好,打开冰箱发现买的菜已经烂掉,席静闻着发臭的豆腐和一些保质期只有几天的蔬菜,想到自己的钱就这么被浪费掉,她发了疯一样把冰箱里的菜往出扔,掉了一地的菜,最后还是沈宴宁收拾好的。
沈宴宁提着大包小包的垃圾扔到楼下,碰到了同样在倒垃圾的郑叔。
“宁宁,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郑叔提着垃圾桶走来,有些费劲的抬起整个桶倒进垃圾箱里,沈宴宁过去搭了一把手。
“郑叔叔,这几天我外婆生病了,所以请假了。”
“我就说嘛,最近没看见你了。”
他正要走时,想起了一些事:“宁宁,末末他们都很担心你,说你的电话打不通是关机状态,前两天我还去你家敲门了,今天才知道你刚回来。”
沈宴宁听到这一句,手抖了抖,她试探地问了一句:“郑叔,你这里可以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
沈宴宁跟着郑叔去了店里,她到了才想起自己不记得他们之中任何人的电话号码。
“郑叔叔,你有谈景他们三个人之中的电话号码吗?”
“你要谁的?”
“谁的都可以。”
沈宴宁手指缠着电话线,不安的频频回头,等郑叔把号码给她的时候,席静已经在窗口叫她了。
沈宴宁手立马松开,走出商店。
郑叔只是觉得很奇怪,怎么就不打了,他刚想追出去问沈宴宁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想起锅里煲的汤。
沈宴宁的每次下楼倒垃圾都是奢侈,她也知道,席静是想拖着自己,她目前也不知道要被拖到什么时候,每次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只有五分钟,沈宴宁自己还得时时刻刻注意席静有没有跟着自己下来。
很多次她都有想和郑叔说的冲动,外婆自己行动不方便,多一个照顾也是理所应当的。
沈宴宁自己也明白,席静自己心里更清楚,她离婚后并没有潇潇洒洒的,席静什么时候想起沈申,都会把她那些控制全部转移到沈宴宁身上。
她也听到过席静晚上和外婆哭诉,说离婚就应该打官司,沈申属于婚内出轨,并且对方还怀孕,自己就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他。
沈宴宁多次想问席静,她到底要自己留下是为了什么,沈宴宁绝对不会相信她口中的“只剩一个人”。
她确实要和席静好好的活着,至少这样,席静不会再把在沈申身上的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席静关好外婆的房门,从冰箱取出了一碗小米,让沈宴宁熬小米粥喝,外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
“烧一锅够咱们吃就行了。”
沈宴宁把那一锅小米粥端上来的时候,外婆已经被席静搀扶着坐到沙发上。
三个人围着冰箱里剩下的榨菜吃,别说有多清淡了。
谁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有多么贫困,天天喝稀饭度日。
凌晨,外婆突然又发病,席静只能急急忙忙把老太太送到医院,她这次没让沈宴宁去。
等席静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雾蒙蒙亮,沈宴宁也起床了。
昨天席静告诉沈宴宁,今天就去学校,不用请假了。
沈宴宁收拾好了一切东西第二天早早起床。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面对面吃饭,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席静收拾完,关了门就离开。
沈宴宁吃完后去厨房洗了碗,一切收拾好后,她拿起挂在椅背上的书包拧开大门门把。
她手在用力,依旧打不开。
沈宴宁叫了席静几句,屋内就她一个人的呼吸声。
这一刻,沈宴宁手上的书包掉下来,她再次拧门把,一只手没拧开,两只手一起拧。
她额头上直冒汗,沈宴宁低头去看因为力气过大在手掌心留下的痕迹,包括那条一只在手心处的伤疤。
席静,把她反锁在家里了。
无数次听到席静在夜晚大哭,她能有多坚强,丈夫在外面搞外遇,自己表面上不计较这一段让她已经失望透顶的婚姻,要走抚养权后,害怕自己身边再没有人。
用哄骗的形式将自己锁在家里。
她以为用这个方法就能困住自己。
沈宴宁跑到阳台上,从那里透过去看有没有行人,她这才意识到,只有从厨房的窗户才能看到单元楼下。
除了厨房的窗户,房间里所有的窗户四周都是无人的胡同。
她们家住的是最高一层,一层有六个户,刨去她们有五个,这五个户里,三户都是没有固定的回家时间,剩下两户是空房。
早上六点,小区根本没有人,她怎么喊都没有人能听见。
很简单,席静不想让自己出门。
没有关掉的电视机出现了一则通告。
“各大市民请注意,暴雪将会在今天到来,暴雪会持续两天一夜,请各大市民出行时注意安全......”
暴雪提前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她发现家里的座机被拔了线,一切可用的通讯设施都用不了。
沈宴宁无力地笑了,席静到底是在防什么,自己真的会跳窗逃跑吗?
反反复复的就是这一个问题,直到傍晚,席静才回来。
她一脸疲惫,把包扔到沙发上,双眼布满血丝。
沈宴宁背对着她在厨房洗碗,手被冷水冲的又肿又红,手扶在台子上,她叹了一口气又把碗用水冲洗了一遍。
“宁宁,奶奶快不行了。”
一天下来席静一口水都没有顾得上喝,她发现自己张开嘴后满嘴都是铁锈混合着血腥的味道。
席静把老太太带到医院后排了几个小时的长队,又是去挂号又是去急诊,折腾下来以为只是普通的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