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阳扔掉粉笔,从前门走出去。
“你们分到一个班里了?”
他靠在栏杆边,手随意搭着。
暖阳笼罩了他半张脸。
“有什么事?”
记住上次的教训,陈泽阳说话多少是没有这么冲动了。
“礼拜天,在老宅吃饭,你来不来?”
周陆嘉闻言低头笑了笑,他漫不经心伸出手挡住映照在玻璃上的阳光,阳光在五指间映出一片片斑驳。
“我来不来跟你要去的关系很大吗?”
“郑姨叫我了。”
周家每年十二月份都会挑一个礼拜天作为年底吃饭,把周家的所有人都叫过去,像聚会一样吃一顿饭。
自从许筝荣身体不好后,周陆嘉很少去老宅,更别说吃饭。
老宅很远,他去就得坐很长一段时间的车才能到,早上走,估摸着晌午都快过一半了才能到,开饭的时间却很早。
在等开饭的这一会,一家人会在一起喝茶和聊天,每年都是这样。
“我去干什么?你就和你郑姨一块去吧。”
周陆嘉脚蹭了两下地板转身离开,陈泽阳说:“你爸说让你必须来。”
“我不来会怎么样?”
他站在原地,脸微微侧过,来不来都无所谓,去年也这么说了他还是在医院和许筝荣一起过的年。
“不来我也没办法,我就只是个传信的,也不是专门来找你的,你不来最好,这么久都没回去看爷爷,我都怪想他的。”
陈泽阳在身后说了这么一句话,他自己都忘了,周老爷当初送他走时,自己有多么的憎恨和埋怨。
“爷爷说的没错。”
周陆嘉说:“自私自利的混蛋小子。”
“你不来给姜末说一声,就当我来过了。”陈泽阳仿佛没听到他的那句话,插着兜往楼梯口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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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食堂吃饭,周陆嘉提起了这件事,姜末朝着对面坐着的谈景看了一眼,四个人当中,就自己和陈泽阳的关系不错,剩下三个人里面,其中两个人都和陈泽阳多少有矛盾,沈宴宁现在还是未知。
“我就不去了吧,你俩都不去了,我去怪尴尬的。”
如果去了不就成了叛徒了.......
也不算叛徒吧,只是回老宅吃顿饭,也没有什么关系。
“去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谈景说了一句,饭也只吃了一半,端起餐盒起身离开。
姜末:???
什么鬼啊,装什么矜持?
吃完后和沈宴宁在操场里面绕圈,她告诉沈宴宁,小时候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是挺不错的。
周陆嘉比他们两个早认识陈泽阳一些,后面因为一些事情,陈泽阳就没在周陆嘉寄宿了,后面见到也是很久一段时间了。
她问过谈景是因为什么事情,谈景一直都不告诉她,姜末问了一些人,他们都表示不知情。
“你知道周陆嘉为什么能把崇昔很多街道里面隐藏的小路找见吗?”
沈宴宁轻轻摇了摇头,但是她认为周陆嘉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只是像朝近道那么简单。
姜末说她自己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从小周陆嘉会发现很多奇奇怪怪的小道,从那里出发会比从大道节约很多时间。
周陆嘉不逃学不逃课也不调皮捣蛋,这些小道应该是为从小顽皮的谈景和自己准备的,周陆嘉并不需要这些。
姜末很奇怪,周陆嘉不需要这些近道,那时候他每天都会走很长的一段路,去找一般人都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比如一面被挖了几块砖的墙,他会每天空余时间去那里把能用手能摇晃下来的砖头运走,然后会用和墙面颜色相似的物品遮住空缺的地方,时不时就去。
“曾经还以为他喜欢玩这些东西,有一年大年夜,他拉着许妈妈从家里溜出来了,许妈妈是周陆嘉的母亲。”
她并没有和沈宴宁提起过许筝荣,姜末解释说,沈宴宁说她知道,周陆嘉之前带她去医院看过。
“你见过许妈妈?”
“见过,那次从电玩城出来之后去看阿姨的。”
姜末问沈宴宁第一次见许筝荣的感觉,就是第一印象。
沈宴宁回想,许筝荣很漂亮,这是她见一面的印象,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与世无争,她自己很瘦了,挂在手腕上的玉手镯感觉比她的胳膊都重。
“很漂亮,很温柔的一个人。”
姜末的妈妈也很温柔,如果真的要做一个对比的话,见到许筝荣之前,姜末的妈妈已经是沈宴宁见到过最温文尔雅的一个女性,在医院拉开门的一瞬间,许筝荣很平淡,很淡雅,像一朵栀子花。
姜末叹了口气,语气中有些惋惜:“她真的很漂亮,也很温柔,许妈妈很可惜,她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姜末接着往下说,没有三十分钟,他们被抓回去了。
周陆嘉关了两天的禁闭,是周陆嘉父亲亲自抓的周陆嘉关了禁闭。
姜末说着,说起了一件小时候发生的一件事。
自从周陆嘉关了禁闭那次后,一向在朋友中胆子最大的他,在晚上街头处坏掉的灯下坐了一个晚上,等家里的人发现周陆嘉不见后,找了整晚,才在街头找到了他。
他蜷缩在一起,浑身发抖。
“你能相信吗,他是怕黑的一个人。”
“所以,你有留意到他晚上经常在灯光下走路吗?”
所以周陆嘉每次等她都是在路灯下。
迷路,怕黑,黑暗中的电话.....
他送自己回家,在那么亮的大厅里都能睡着。
“他这样一个人害怕这些女生们害怕的东西,我知道后都不敢相信,呵呵呵呵抓住他的弱点后,我和谈景经常带他去鬼屋玩。”
沈宴宁挑眉,还带到鬼屋里面去玩?
姜末连忙说:“他去了之后,就像是去公园里面玩一样。”
“没反应?”
姜末一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