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崩地裂,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
谈景买完烟花后一去不复返,徐宣蔓也离开。
只剩下两个女生在孤单的看着烟花。
姜末发楞了很久,她是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就亲了??
还真被她说对了,可真是遇到女流氓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相信,一个开了光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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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谈景在路边坐着,他手里拿着放了一半熄灭的炮竹,双眼无神盯着路对面。
震耳欲聋地烟花声都没有把他拉回来,已经坐了二十分钟了,魂魄像是被吸走了。
“姜末这个死丫头,嘴是不是开过光我靠,真的背死了。”
周陆嘉一手拿打火机点燃烟花,绚丽地在眼前炸开,他提醒:“你先想想怎么去和她说吧,剩了十分钟就结束了。”
周陆嘉站起来,踢了踢谈景:“行了,来这么早就是为了放小烟花?”
等待手上的烟花都燃尽了,谈景才起来,蔫巴巴过了马路往广场走去。
挤过人群,姜末正拜托路人给她和沈宴宁合照,眼尖的姜末招呼着谈景周陆嘉一起拍大合照。
徐宣蔓也早就离开。
照片定格。
两个男生站在女生后面,谈景明显是看着不高兴,还是咧着嘴笑,周陆嘉弯了弯唇看向镜头,刚才的那一幕不是谁都能一下就消化完的,这个时候沈宴宁还是蒙的。
镜头里,大家都是笑着的。
姜末像笑又不像笑得,回去后她评价照片,抱怨应该多照几张的。
等到时间,广场中又有几个人拉着音响开始唱歌。
一会会的功夫,本来要走的人都折返了回来,又坐回原来的位置听歌,也有人觉得太晚了该回去睡觉了。
沈宴宁这一行人是属于后者。
留在原地听了一会歌,几人就离开了。
在路上,几人冷的直哆嗦,去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了关东煮吃。
谈景提前把准备的烟火分给每个人。
打火机点燃后,虽然只是不到三十秒的烟花,但是大家都很开心。
一起说着新年快乐。
新的一年到了。
这一年的快乐与否,都会随之散去。
无论是新的一年亦或是旧年,每一份深刻的记忆都会在今天涌上心头。
走在街上,姜末问沈宴宁打算怎么过年。
沈宴宁低头把最后一根烟花点燃,她害怕姜末听不见,声音稍微大了些。
“我妈妈去别的地方了。”
“不走亲戚?”
“回不去,没亲戚。”
姜末征了征,试探地问了一句:“你爸爸呢?”
她看到沈宴宁抿了抿嘴,心想这下完蛋,自己长嘴是干什么的......
罪过了。
谈景出来打圆场:“嘿,大过年的......”
沈宴宁却开口解释:“没有关系,我没有伤心。”
她云淡风轻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周陆嘉在后面跟着,拿着手机打字,听到姜末问的这句,他抬起了头。
从他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沈宴宁的侧脸,并没有皱眉,脸上没有伤心的表情,烟花映照着她的脸,周陆嘉看到的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可是她的眼里是笑着的,因为烟花。
周陆嘉低着头继续回短信,看到周应说了一句“年三十,你妈可能会出院一段时间回家过年。”
他简单回复,把手机放回衣兜。
加快步伐一手搭上谈景的肩。
“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的啊,吓死了。”
周陆嘉笑了两声,没说话。
这意思很明显了,都是一起长大的,他在笑什么谈景能不知道?
姜末勾唇,她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起沈宴宁刚说的话,父母离婚,这两天外婆也去世了,母亲便回到了娘家将她一个人放在这里。
姜末有些难过,她拉住沈宴宁的手,越想她鼻子有一阵酸楚,直到沈宴宁指着她的鼻子,一脸震惊。
“你流鼻血啦,这么冷的天。”
姜末口腔正被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占领,她手忙之际,谈景掏出一包纸巾塞到她手里。
她抽出一张塞进鼻孔,用冰凉的手心贴紧额头。
谈景让她仰头:“傻呀,不仰头纸就浪费了。”
“我知道我知道。”
“知道个屁呀。”
鼻血止住,沈宴宁问姜末为什么冬天还会流鼻血。
姜末有些不好意思,还是说了:“我鼻子里面的血管太单薄了,力气稍微大一点就会流鼻血。”
听她说完这些,沈宴宁回想,应该是在广场上面姜末捏了捏鼻子,那时候看着她的手劲感觉很大。
姜末说很小的时候,一个礼拜能流三次鼻血,之后她不再理会和吃药就很少了。
还有就是为什么经常会低血糖,整个人看起来蔫蔫的。
在原地站了一会后鼻血算是止住了。
在路边把剩下的烟花放完,也算是除旧迎新了。
谈景回头撇了眼,周陆嘉依旧低着头看手机。
什么情况他应该比较清楚。
周陆嘉很少会专注手机上的动态,自从烟火会结束之后,他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手机屏幕,不是在打字,就是在打字的路上。
并排在路上,沈宴宁扭头看了眼走在灯下的周陆嘉,现在他没有看手机了,依旧戴着眼镜,刚刚看到他还把眼镜别在衣领处,像是旅游的时候把墨镜别在领口处一样。
他伸手扶了扶眼镜,问沈宴宁:“明天打算怎么过年?”
沈宴宁沉吟一会给了答复:“一个人在家,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很久都没去看过阿姨了,帮我带一句新年好。”
周陆嘉说行,许筝荣天天念叨她。
沈宴宁问起许筝荣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周陆嘉不说话,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