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说了一句。
安静地蹲在地上,沈宴宁正要说些什么时,门被敲打着:“周陆嘉!没事吧,电线出故障了。”
沈宴宁忙回答:“没事,我找到手电筒了。”
刚才在柜子里找到了手电筒,原本以为是没有电了,打开发现不仅有电,手电筒也很亮。
门口静寂了许久,沈宴宁才想起,关于周陆嘉不喜欢黑暗的事情,也就是姜末告诉自己,这么一说出来,不就是自己把她出卖了。
沈宴宁一下就闭了嘴。
“我在这看着,没什么大事。”
门口传来谈景的声音,声音好像是带着一丝慌乱,一阵骚动后,恢复了安静。
沈宴宁并不知道周陆嘉在看自己,黑暗中自己都看不清哪跟哪的,何况只是一道视线而已。
她不提起刚才的事情,问周陆嘉能不能站起来,他依旧蹲在地上,轻声问沈宴宁:“你有没有被吓到?”
他指的是刚才房间里陷入黑暗的那一霎和自己的举动有没有吓到她。
沈宴宁在心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说没吓到这种说法是没有可信度而言的,结合上次在鸽子广场里,说吓到也感觉是在安慰周陆嘉。
她想了一会,最后说:“一次和姜末聊天时,她偶然和我提到过这个,说你......不喜欢黑。”
最后说完又加了一句:“刚才一瞬间没想起,后面想到了才打开手电筒。”
总不能说他怕黑吧,这样子多不好。
“是意想不到吗?”
“第一次说是有些没想到,但是结合自身,如果我们两个人交换一下,我并不觉得对黑暗恐惧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轻轻笑了两声,声音温和:“难为你可以想到交换一下了。”
沈宴宁拿着手电筒飞快晃了晃他的脸,声音有些“不满”:“什么叫做难为我了。”
晃得那一下,周陆嘉看到女生的一些小表情,蹲在自己面前,腿麻了就时不时换一条腿,脸上出现嗔怪的表情。
他嘴角弯了弯,只听头顶处的灯泡发出“刺啦”的声音,总算是来电了。
沈宴宁抬头,一双手挡在自己头顶,周陆嘉低着头闭着眼睛。
恢复光亮了十几秒后,他才把手放下。
“在黑暗中突然开灯对视力不好。”
沈宴宁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几乎是每次,只要席静进她的房间,关着灯就会“啪”地打开,根本不顾人,尤其是那一段时间正好是换了灯泡,刺眼的灯泡照的人根本睁不开眼睛,像是被激光扫射了一样。
站起来,四周环视着,早都看不见降降的半分影子。
“小猫做噩梦也是常有的。”
周陆嘉拧紧瓶盖,在旁人看来这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我不说它。”
沈宴宁像是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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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中午的小插曲,经过维修发现是停电只是因为太冷了,雪下的又大,落到电线上让好几户人都停了那么一会的电。
等二老的午觉睡起,听闻停电了,连忙跑到周陆嘉房间,捧着脸问东问西。
其实家里人都知道周陆嘉和黑的关系,大家也不会提,停电的时候也都是去查看周陆嘉怎么了。
自从知道周陆嘉是因为周佑辉的原因才怕黑时,那时老爷子虽然年事虽高,但是踹自己的小子还是有力气的。
大家也都知道,老爷子不喜欢打打骂骂的,是能说就不动手,知道那件事之后,老爷子当然是不能好好说了,在周佑辉肚子上很狠踹了几脚,真的是对这个儿子恨到了极点。
当然他也觉得自己愧对了孙子。
所以在老宅的这几年,每年都会修理电线,基本上没有停电过,今天停电大家也都没有想到。
原本周佑辉也要来,走个过场而已。
老爷子一听这个不争气的混账儿子要来,他整个人血压都高了。
电话里骂了几句周佑辉,并警告他不要来,并且是放了狠话,原话是如果敢来就把隔壁家那只最凶的狗放出来,过年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果然周佑辉没有来。
按理说初一是不用去走亲戚的,老爷子说初二也不准来。
家里还是愧对周陆嘉了很多,心里其实最说不过去最愧对的是许筝荣。
下午去看时,大学已经变成小雪,想到仓库里还有很多的烟花没有放就觉得很可惜,等路面的雪清理干净后,就出去放炮。
临走前,沈宴宁发现自己穿的衣服相比较这个冰天雪地里,她穿的是很单薄的。
来的时候大家拿的厚衣服都穿在身上了。
正在发愁时,谈景提了一嘴:“少爷这衣服多着呢,随便找一件穿得了。”
沈宴宁还没说话,姜末就先帮他说了。
“可以可以,这有什么的,他衣服多。”
末了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没问题吧?”
周陆嘉打开衣柜。
沈宴宁就站在门口,周陆嘉说让她看看想要穿那件。
本来就没带衣服穿他的很不好意思,现在还让她挑。
“哪件都行。”
“我要是给你拿件漏风的你穿不穿?”
沈宴宁想,过了个年,他变得喜欢捉弄人了。
“穿不穿?”
沈宴宁说:“看来你内心想法是这样的,那我还是进来就行了。”
楼下。
谈景一边说自己嘴快,一边说周陆嘉的不喜欢别人穿自己衣服。
姜末则在旁边边打字边说:“你就看着吧。”
谈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鸡毛,但是看她从昨天就一直捧着手机看个没完,就好心提醒她:“别看手机了,脑袋都掉进去了。”
说着想要凑过来看姜末拿着手机干什么,姜末一看见谈景凑过来就把手机关掉。
谈景没看着,最后也讨了个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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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宁看到柜子里还有手套和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