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小姐也是一身白色的职业装,头发盘在脑后一根头发都没有掉出来。
等了五分钟,接待室的门被推开,一身白大褂的黄医生走进来,年纪比沈申能打个四五岁,笑起来感觉为人挺亲和的。
挨个与三人握手,了结情况了之后,他以为接受治疗的是沈宴宁,沈宴宁说不是自己,是席静。
黄医生微愣半晌,随后语气抱歉:“不好意思,我以为是这个小姑娘呢。”
他推开门,给席静带路:“来来来,咱们进去说。”
留在接待室里面之后孙宏沈宴宁二人,前台小姐端来了些点心和饮用水放在桌子上,说有什么需要随时摁铃。
他们看向右手边都有一个按钮。
半个小时,席静出来,黄医生说以后两个礼拜都来一次,不如和他说一说自己心里担心的事情,不要总是压在心底,
说完后,他将目光投向沈宴宁。
她今天戴了一条围巾,因为温度偏高,她脸陷入到围巾里,从不抬头。
“这位姑娘,我想和你说一些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席静和孙宏同时望向沈宴宁,沈宴宁从围巾中抬起脸,睫毛上蒙上了一层雾气,她指了指自己。
黄医生说只是说一些话,不用另加钱。
沈宴宁转头看两人,孙宏招招手:“黄医生很多人都预约不到的,能遇见就讲的是个缘分,既然黄医生邀请你了,就去吧。”
沈宴宁跟着黄医生进去后,席静和孙宏坐在沙发上等待。
刚坐下,黄医生给她倒了一杯水。
沈宴宁接过去后,黄医生坐在她对面的靠椅上,先是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可以如实告诉我,我们的对话我不会给任何一个人说。”
接着,开口问了沈宴宁这样一句话。
她自己听后,眼神里净是迷茫和无措。
黄医生下一句说:“你是否有过想要自杀,或者是自残的想法。”
沈宴宁浑身浑身冰冷,黄医生的眼睛却一直看着她,沈宴宁压抑住内心的茫然,不解的是为什么黄医生会问这样的一句话。
“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见到的第一面,会以为你是来咨询的人。”
“那么你回答我,有没有?”
沈宴宁冷静下来,她坚定地摇头,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回复:“我从来没有。”
如果按照黄医生所说的那样,她应该都死了很多次了,也应该再次不可能轮回了,怎么还能好端端地坐在他对面。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在自己身上动刀子,也没有想过用这种方式离开。
那句“我从来不惧怕黑暗”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也会做到,永远不惧怕,如果惧怕,她早就死在席静最恨她的那一年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黄医生笑着说,他转过身在便签纸上写了一些东西,交给沈宴宁,叮嘱她说等回家后自己一个人看,谁也不要告诉。
对上沈宴宁不明所以的眼神,他指了指沈宴宁手心的那张黄色便签纸说道:“如果在二十年后,如果要离开的话,就来找我,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来找我。”
黄医生朝她伸手:“今天的问诊就到此结束了,走出去后希望你比进来之前更加想要留下。”
沈宴宁走出去后,回头望了眼黄医生,他对自己说:“remember。”
记住。
——
沈宴宁回去后,将房间门上锁,她拿出那张揉皱的便签纸,放在桌面上摊开。
台灯下,看到便签里面的内容,刹那间,沈宴宁掉下了眼泪。
里面的内容就如她的滚烫的泪水一般。
炽热。
“hurning hor”
逃出黑暗的不只是阳光,还有炽热,她十七八岁的炽热。
她不会死在寒冷的冬天。
-
国庆假期,几人打算去寺庙上香祈福。
第一天坐着大巴车赶往目的地,寺庙在山顶建着,谈景一看还要爬这么远的路,一下就泄气了。
姜末精神抖擞,朝着山摆了摆,嫌弃地看了一眼谈景,嘴里念念有词:“我说无心祈祷的就在山下等我们下来吧,某人缺乏锻炼,料想佛祖也会明白,给你个及格线就行了。”
原本想着周陆嘉会拉着他一起走,哪只三个先先走了,谈景在身后追着,不停地哼唧来哼唧去的,这些声音惹得姜末眉头一皱。转身就给他一个眼睛作为警告。
“佛祖讨厌这么吵得人。”
“佛祖啊佛祖啊,这个丫头简直太坏了。”
说是诚心想要去祈福,走到山的一半腿就酸了,一打听才知道有索道能送到寺庙底下,打听后,再往前走一段路程,就有坐索道的地方。
索道坐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一下索道,感觉眼前都是烟雾弥绕,穿过一层白雾,几人顺利到达了寺庙下。
进了寺庙内,可以免费取走三炷香,点燃香烛,从内到外在佛像前叩拜。
接着顺便去抽了长签。
把长签给工作人员看后,可以咨询里面的一些含义。
姜末先进去抽的签,三个人在外面等着。
不一会她拿着一张纸走出来,向众人晃晃,走近看,上面写的是上签。
长签分为上上签,上签,下签和下下签。
姜末坐在台阶上看抽到这个签的含义,接着就是谈景,沈宴宁周陆嘉,依次进去。
出来的结果除了沈宴宁是下签,两个人一个周陆嘉是上上签,谈景是上签。
抽签就是给心里添加一份慰藉,好的话心里肯定会开心,但是如果抽到的是不好的签,也只能说是运气不好。
姜末本来要说给沈宴宁开导开导,但沈宴宁脸上丝毫看不出难过,她把兑换出的纸条折叠放进口袋里。
“不信则无。”
她这个反应着实吓到姜末了,哪里有人抽到下签还这么淡定。
难道是因为不是下下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