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灯后的宿舍陷入黑暗,已经入睡的时间了,但男寝里并不安静。
才十一点,对精力充沛的大学生来说,这个时间有些过于早了。
于是,打游戏的一群人还在鬼吼鬼叫的打游戏,刷视频的声音一点没减弱,互相叫对方儿子的逆子们,用枕头打着架,椅子在地上被撞得碰碰响。
这些声音都从四面八方涌来,吵得人心不静。
沈边野阴沉着脸从床上坐起来,夏天的薄被子从他身上滑落,堆叠在腰腹。
原本轻飘飘的没有实感的被子此时压在身上,却让人备觉燥热难耐。
他一把将被子掀开,翻身下了床,准备去用冷水洗把脸降降温。
现在刚刚过了夏天不久,不少寝室都还开着空调,他们宿舍的空调到了夜里却是个摆设。
某个人身体弱,受不住空调的冷气,夜里不停的咳嗽,沈边野嫌他咳得难听,晚上再没开着空调睡过。
原本都快要习惯了,今天似乎气温又回暖了,燥得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沈边野身上汗涔涔的,光裸的紧实腹肌蒙着一层薄薄的汗液,肌肉漂亮而性感,带着浓烈的荷尔蒙。
他伸手将头发往后捋,眉梢微微下压,深黑的眼眸下意识看向导致他被热得坐不住的罪魁祸首。
沈边野身量高,抬眼看过去的时候也能把上铺看到个七七八八。
谢远星正睡着,月色下那张苍白的脸被热气熏得泛着粉,纤长浓密的睫毛像蒲扇一样在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那颗泪痣就在阴影中。
他像是睡得很香,似乎外面那些吵闹的声音不能影响他分毫。
谢远星发的帖子半真半假,沈边野知道里面有些是他掺了水分说的。
帖子发出的效果很好,除了在A大理工学院内传播,还在附近几个学校里迅速发酵起来。
那家酒吧主要客源就是附近学校学生,这下生意铁定会惨淡一阵子。
损失一定比谢远星的三百块多得多。
这大概也让谢远星心情难得的很好,早早的就洗漱了躺进被子里了。
睡前还在看帖子讨论度的人此时唇角都是微微勾着的,阴郁的气质散了不少,散发着甜津津的味道。
很甜。
是开心的味道。
沈边野站在原地看着熟睡中的人,原本侧身的姿势不知何时变成了面对着谢远星的床。
周围的声音似乎静了,静得能让沈边野听得见呼吸声,不是他的,是谢远星的。
两个人此时离得极其近,近得沈边野能看清那颗小巧的泪痣。
沈边野的喉结无意识间上下动了动,眼神痴痴的看着那颗泪痣,黑色的,小小的,轻易就能被忽视的泪痣此刻在他眼中那么鲜明。
他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像是尝到了味道。
像蓬松的棉花糖,甜津津的,舔一口能化开在嘴里。
鼻尖萦绕的香气让沈边野的眼神越发痴迷,时间流速缓慢而安静的宿舍里不知何时渐渐染上了余烬的味道。
爬上床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下床的时候是要去做什么了。
也许是喝水吧。
不是杯子里的。
泉眼在那颗小巧的泪痣上,也许能从中舔出眼泪来,湿咸的,谢远星的眼泪。
如果一下舔不出来,那就多舔几次,谢远星会醒,会震惊,甚至会挣扎。
尽管不想承认,但沈边野的确在想到谢远星会挣扎时瞬间更兴奋了。
他的手从被子里伸进去,捏住了谢远星的手腕,沈边野想大力的压上去,以确保谢远星一会儿挣脱不开,想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
但仅有的一丝理智让他最后只是轻轻的握住了谢远星的手腕。
毕竟,哪怕已经快要昏头了,沈边野也还隐隐知道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不怎么见得光。
他撑在谢远星上方,手臂越来越往下弯,心脏在胸腔猛烈的跳动着,砰砰,砰砰,砰砰,那枚小巧的泪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在做什么?”
两个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厘米的时候,沈边野眼睁睁看着谢远星睁开了眼睛,这一刻,他甚至来不及慌乱,心里涌上了一股近乎恼怒的委屈情绪。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醒了?!
就差一点点了,只差一点点。
明明他马上就能碰到了,为什么又这样,每次都这样,每次都差那么一点。
妈的。
谢远星就是故意的,故意让他只能看,不能尝。
钓着他,勾着他。
他都奖励了谢远星了,谢远星不应该奖励他吗?
摇摇欲坠的理智让沈边野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就这么舔下去,又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拉扯着他不让他冲动。
谢远星太阳穴抽跳,感觉自己头有点疼,任谁大晚上一睁眼,看到一个人离自己这么近,都会有他这样的反应。
哪怕那个人再帅,在这个场景下带来的也只有惊吓。
他已经算冷静的了,压住了刚睁眼时快要脱口而出的尖叫。
只是问沈边野得不到回答,还是让谢远星太阳穴猛跳,他想伸手去揉,手却动弹不得,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的手被沈边野压着。
谢远星尽量冷静的再一次开口:“沈边野,你在做什么?”
沈边野的声音很低,有些含糊低哑,近似呢喃:“我想...你应该奖励我...”
他会很轻的,像舔吃棉花糖一样轻。
谢远星没听清,或是听清了但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下意识道:“什么?”
充斥在鼻尖的浓郁的大火烧过的余烬味道让谢远星忍不住偏头咳嗽了一声,眉头微微蹙起:“咳咳,你又易感期了吗?”
“是不是有点太频繁了啊...”
他早该知道的,钱不好赚。
那声咳嗽让沈边野冷静了一点,但没有太多。
被子下面握住谢远星手腕的手向上探,强硬的插入了谢远星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