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
他可是谢辞,怎么能受这种苦?
顾予风忍无可忍,对驾驶座的罗伯森说:“去把那摊子里的奥特曼都买回来。”
“啊?”
罗伯森疑惑地转过头,“你不是说要报复他吗?因为他说你是猪。”
幼稚得像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顾予风:“报复那种小可怜有什么成就感?养肥了再说。”
罗伯森:“……”
小老板下了死命令,作为打工人必须要执行,罗伯森给自己戴上帽子口罩,简单伪装后就去了那摊子前。
可生意太好了,围了一圈孩子,他根本没机会下手。
眼看着玩具越来越少,趁着前一波顾客走了,罗伯森一把卷起那床单就跑。
谢辞刚要揪住这捣乱的小子,迎面飞过来一道黑影,他顺手接住,一看是熟悉的百元大钞,没拆腰封那种,顿时明白是谁在搞鬼。
“哎!你干什么?!”
表舅一看摊子被抢,丢下饭碗就追了上去,“别跑!把东西还给我!”
谢辞只感觉一道风从身边过去,等叫住表舅时,这彪悍的中年男人已经追出去两百多米了。
“你叫我干嘛,我能追上他!”表舅喘着气回来。
“他没抢。”谢辞把手里的这沓钱给他。
表舅惊了,来回翻看,就怕是假的:“给这么多?!怕不是陷阱吧?”
“别管是不是,反正东西卖完了。”
谢辞看着表舅沧桑的脸,明明是和爸爸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却比爸爸老很多,“我记得您以前想开个小面馆吧?这不就有本钱了?一中后面那条老街位置不错,现在租金也不贵,您找个时间去了解一下。”
表舅皱着眉:“可是这么多钱……”
“这是他自愿给的,不用担心,放心花吧。”
说着,谢辞偏头看向街对面那辆路虎,“这世上总有人爱到处撒钱。”
表舅:“……”
真有这种人吗?
隔着玻璃被谢辞凝视,顾予风低骂了一声。
迟早要把这没长脑子的助理打包还给他妈。
车门被打开,罗伯森喘着粗气坐进驾驶座,绕了一大圈回来,给累瘫了:“好可怕……那个大叔跑得好快,差点被逮到!”
顾予风无语到不想说话。
罗伯森把手里的一包东西递到后座:“我抢来的,再晚点就抢不到了。”
顾予风头很痛:“……你以为是M国零元购?”
罗伯森不解:“我给钱了。”
顾予风:“以后出门别说是我助理。”
罗伯森不理解:“为什么?”
顾予风还没开口,他身旁的车门被敲响,一肚子脏话到嘴边又憋回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伯森以为他夸跑得快,兴奋地问:“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成语。”
“说你蠢。”顾予风降下车窗。
罗伯森:“……”
早知道不问了。
车窗降下,谢辞就站在车外,正低头看过来,顾予风若无其事地笑笑:“这么巧,竟然能在这里遇到貌美如花的谢队。”
谢辞微微扬眉:“看来我们孽缘不浅,有没有空,请你吃个饭?”
顾予风:“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谢辞:“刚发了一笔横财,不花点,我心里不踏实。”
顾予风:“……”
操。
晚上七点,顾予风到家。
大厅里灯火通明,正在举办商业酒会。
顾予风提着那印着大牡丹的破床单,旁若无人地横穿整个大厅,准备回自己房间。
“哎,这不是刚回国的顾大少爷吗?”
人群里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这么晚回来,是上哪捡破烂去了?”
紧接着是几道不太友好的笑声。
顾予风停下来扫了一眼,是几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其中一个是二叔顾永安的儿子顾楚然。
“那床单看着就好臭,真不知道上哪弄的。”
“顾大少爷竟然有捡垃圾回家的癖好。”
“看起来不太聪明,能担得起顾家这么大的家业吗?”
顾楚然手里端着红酒杯,迎着顾予风投来的视线,不失优雅地轻笑:“别这么说,弟弟年纪还小,又刚换了新环境,难免有些不适应。”
周围其他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看过去。
顾予风和顾楚然是堂兄弟,同样身份尊贵,可今晚这个场合,顾楚然穿着正装风度翩翩,而顾予风一身运动服,手里提着一包不明物,在这个奢华的大厅里显得格格不入。
不远处正在应酬的顾永年见儿子被刁难,示意林颖过去帮忙。
可林颖还没来得及过去,顾予风先有了动作。
顾予风把床单递给罗伯森,示意对方将东西拿出来,展示到最近的甜品台上。
更多的人好奇地围过去,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顾予风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奥特曼玩具从包装里拆出来,随手摆了个造型放到台子上,看向所有人:“今晚来这场宴会的都是爸爸的至交好友,为了感谢各位叔叔阿姨对我爸爸的支持,我特意为宴会准备了限定周边,限量十个,每个售价一百万,限时售卖半小时,希望各位喜欢。”
正在摆台的罗伯森:“……”
黑心小老板终于不装了。
顾楚然那群人被顾予风这骚操作给整蒙了。
刚才嘲讽过顾予风的一男生忍不住怼道:“什么限定周边,你这不就是小摊里卖的破玩具吗?还是当着我们面拆的,外面卖十块,你卖我们一百万?!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顾予风从容接话:“小摊里的玩具,和我手里的玩具,一样吗?”
男生:“一样啊!”
顾予风:“有时间可以多学习,开阔开阔眼界,不然几十年后,你王家还是小门小户,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