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来,为了给闻天羽和闻欣一个好的成长环境,二老可以说是不遗余力,尽管二老在他们兄妹二人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苦说过累,但他们头上逐渐爬上的银丝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尤其是闻粮,尽管十八年过去,他也不过五十岁而已,却已经头发花白。李杏也不过四十八岁,脸上也是爬满了皱纹。
父母的艰辛闻天羽都看在眼中,他也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考取功名,给父母一个好的晚年。
第三天,天一亮闻天羽便醒了,不过闻粮和李杏却比他醒的更早,不过这也是常态了。
闻天羽看着闻粮和李杏,二老脸上满是疲惫。
“父亲母亲,你们一夜没睡吗?”闻天羽担心的道。
“唉,你这母亲啊,年纪大了,觉少,搅得我也一夜没睡。”闻粮抱怨道。
“还说我呢,不知道是谁在那担心了一晚上,生怕这个落下了,那个又没带上,来来去去检查了十几遍行囊。”李杏不满地反驳道。
闻粮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看着父亲的笑容,闻天羽却笑不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中也有泪水流下。
“儿啊,你这是
做什么?”闻粮和李杏见状,连忙就要去搀起闻天羽。
闻天羽却制止了二老,兀自磕了三个响头,道:“圣人言,父母在不远行,是为孝道。而今儿即将离家,请父亲母亲恕孩儿不孝之罪。”
闻粮和李杏见状,也都纷纷落泪,这是闻天羽离家,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二老心中自然不舍。
一番离别倾诉之后,闻天羽便带着书童上路了。在官道路口,有不少和他一样即将前往京城参加会试的举人,各个都是一步三回头,直至再也看不到家人和家乡的影子,才终于安心上路。
这一去,便是五个月。五个月间,尽管只有一个书童和自己朝夕相处,闻天羽倒也过得清净,只是偶尔路过一些人家,见他人阖家团圆,未免心头发酸。
“公子,快看啊,我们到京城了。”书童指着前方的高大的城楼,兴奋的道。
看着城楼上高挂着的京城儿子,闻天羽不禁露出了笑容。
“京城不必他处,我们一定要更加低调才行。”闻天羽嘱咐书童道。
书童倒也懂事,有了闻天羽的嘱咐,甚至连高声说话都不曾有过。
主仆二人找到
了官家安排的考生住所,通报了姓名,递上了书院的推荐文书之后,便有人为他们安排了住所。
官家安排的住所很是周到,一应茶水点心俱全,为了节省考生时间,连饭菜都是送至房中。
近一个月的时间,闻天羽结交了几个朋友,几人平时一起吟诗作对,切磋文采,倒也过得充实。
三月九日,这一天是会试第一场,闻天羽早早地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和好友一起前往会试地点。
在考场人员的带领之下,闻天羽进入了自己的会试单间,当房门锁上那一刻,寒窗苦读的一切都开始萦绕在他的心间。看着会试题目,闻天羽略作思索之后便开始奋笔疾书,下笔有神。
会试的第二场第三场很快过去。
终于到了开榜的日子,闻天羽在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可他苦苦寻找,也没有找到自己。
“天羽兄,恭喜了。”正当闻天羽正在苦恼之际,身边传来一道道贺喜的声音。
在众人的指引之下,闻天羽才朝着上方看去,他的名字竟然居于榜首。
“头名会元,我家公子高中了。”书童激动万分,大声喊道。
闻天羽见状,连
忙调整心情,一边示意书童噤声,一边向众人回礼。
闻天羽回到住所,便有官人来报,通知殿试的时间。
第二日,闻天羽在一批官兵的护送至下,来到了皇宫之中。一座座大气磅礴的宫殿给闻天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知道穿过了多少道门,闻天羽终于来到了金銮殿前,这里便是殿试的地方,主考官正是当朝的皇帝。
闻天羽整理好心情,和诸多通过会试的贡生一同进入金銮殿中,进行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场考试。
殿试后三日,放榜的日子一到便有喜报传来,闻天羽高中头名,为陛下御笔钦点的头名状元。
闻天羽戴红花骑大马,走街串巷,再次来到了皇宫前。这一次,闻天羽不再是走侧门,皇宫的正门已然大开,皇帝近侍指引着他踏过御阶,直入龙庭。
闻天羽得到皇帝青睐,不禁赐予高官厚禄,还将自己最为宠爱的公主赐婚给了闻天羽。一时间,闻天羽名声大噪,功名美人尽皆入怀。
打马御阶前,赴过琼林宴,闻天羽回到了皇帝御赐的府邸,准备好一切之后,亲赴家乡。
闻天羽连中三元的消息早已传回
了家乡,他归来之日,家乡父老尽皆出城迎接。
闻天羽没有食言,给闻欣带回了最好吃的糖葫芦,并且将一家都接到了京城居住。
紧接着,闻天羽与公主完婚,公主名为月影,知书识礼,孝敬公婆,定省晨昏从来不落。
又是十年过去,闻天羽与公主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并且早已儿女双全。
尽管有了高官厚禄,有了美人相伴,闻天羽却始终不能阻止父母的变老,此时的闻粮和李杏已然苍老至极,加上过度的操劳,二老已经是心力交瘁。
又是两年过去,二老双双故去,闻天羽悲痛欲绝。尽管他如今已官居丞相,也毅然上书,要为双亲守孝三年。
皇帝体恤其小心,欣然应允。
三年孝期刚满,闻天羽回朝理政不久,皇帝又突患重疾,短短数日便驾崩了。
由于皇帝没有立下太子,一时间众皇子之间便掀起了夺位之战。闻天羽本不想参与其间,奈何有人以其妻子儿女的性命作为要挟,由不得他不选择站位。
最终,闻天羽选择了一位皇子,并且成功为他夺取了皇位,可最终这位新晋的皇帝却担心他功高盖主,欲要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