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是化妖之后,闻天羽依旧能够感受到丫丫身上浓郁的血气,只不过完成了化妖,便消除了丫丫随时会心智失常的问题。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了?”闻天羽轻轻推开丫丫。
丫丫眼眶微红:“一百多年前,我为了提升修为,道出寻找火焰修行,却一直找不到珍奇火焰,收获微乎其微因此我便走出了南郡。到了西郡之后,我碰到了邪道人,当时我一心提升修为,没有对他有太多防备,受到邪道的修为进境快的影响,我便误入歧途拜他为师。一开始他对我真的很好,不惜动用各种元药和丹药来为我提升和巩固修为,因为我不忍心滥杀无辜,他便自己去采集血食来供我修行。后来我的修为达到了六合境巅峰,在即将突破之际,他又为我送来了血食,也就是那次,我得知了那些血食竟然是一千个凡人婴孩的血液,便拒绝吞噬。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之后,他终于暴露出了本性,将我禁锢,强行把血食融入了我的体内,让我达到了五行境。达到五行境之后我才知道,他一直对我这么好,只是想让我快点达到五行境,然后吞噬我的魂
体、精血以及火灵体。被他夺走了火灵体之后,在他外出寻找辅助元药时,我强行冲破禁锢逃走,谁料被他发现了,他一路追杀,后来被我以魂血催动血煞阵暗算,才负伤遁走。随后我便躲起来疗伤,伤好之后就返回了南郡。回到南郡之后,我却发现自己经常会失去自我,见人就杀,不论凡人还是修士。”
丫丫将她十年的经历说的很简单,但闻天羽却听得怒火中烧。丫丫是跟随他走出谷村的,也是因为他才踏上修行之路的,更是因为他才会去往西郡,受人蛊惑而误入歧途。
“放心,天羽哥哥回来了,我一定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还有那邪道人,我一定会杀了他为你报。”闻天羽轻轻地揉了揉丫丫的头。
“可是天羽哥哥,我爹娘都被我杀死了,还有那么多叔伯故人也都死在了我的手中。”丫丫说着,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身子微微颤抖。
闻天羽能够感受到丫丫的痛苦,也能想象到她得知自己做下那些事情之后的绝望和无助,以至于她不敢让自己踏入谷村一步。
“张叔和李婶儿不会怪你的,等我们办完事,就回去看看二老。”闻天羽轻轻地将
丫丫揽入怀中,轻声抚慰。
良久之后,丫丫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天羽哥哥,你现在是什么境界了?”
“人王境。”闻天羽一笑道。
丫丫破涕为笑:“太好了,我们赶快去救夜。”
“夜怎么了?”闻天羽的面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他回到荆州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夜,也没有人提及他,闻天羽心中早有疑惑。
“这近两百多年的时间,夜一直没有放弃暗夜组织,并且一直在暗中发展,如今的暗夜组织已经遍及南郡,大小势力之中都有暗夜组织的人。可是不知为何,三年前夜的身份突然暴露,遭到了郡王府派人追杀,最终被梁绝派人抓走了,暗夜组织也损失惨重。”
听了丫丫的讲述,闻天羽才明白,月伊等人一定是怕他鲁莽行事,所以才没有将夜的事情告诉他。
就在闻天羽正要动身前往郡王府之际,敖风却是开口了:“等等,我说过,我只会在你性命危急的时候才会出手,我的弟子自然也是一样。”
“不行,我要跟天羽哥哥一起去。”闻天羽还未开口,丫丫却是抢先反驳。
闻天羽笑了笑道:“丫丫放心,北郡梁家我闯不了,区区南郡
郡王府还是没问题的。”
说完,闻天羽一挥手便将丫丫和敖风同时收进了降龙塔中。丫丫可以放心地在降龙塔中跟随敖风修行。
做完这些之后,闻天羽的面色便冷了下来,他不在的这些年,他的这些故人可谓是倍受欺凌,更是死伤惨重,这些仇他必须要报,而且要一一清算。
闻天羽站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上,目光扫视四方,仿佛一眼就能看遍整个南郡。
闻天羽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随即一指点在了自己的眉心处,庞大的魂识铺天盖地的铺展开来,瞬间就覆盖了南域,紧接着便是整个南部,直至将整个南郡都完全覆盖。
于此同时,混沌雾气中,闻天羽的魂体突然一阵,一道道魂印不断从魂体之中飞出。
这些魂印都是闻天羽在荆州时,从那位带走闻欣的神宗老者留下的玉简中得来的,有了这些魂印,他就能随意掌控南郡北部的所有宗门势力。
只是随着闻天羽几次魂体受创和改变,这些魂印已经变得极为暗淡,甚至已经到了即将消散的边缘。
如今被闻天羽重新召唤了出来,在注入魂识之后,这些魂印又重新绽放出了光芒。
闻天羽一
张嘴,将这些魂印都吞了下去。在吞下这些魂印之后,闻天羽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副星空画卷,画卷上有无数星辰闪耀,每一颗星辰都代表了他能够掌控的一个北部强者。
早在得到魂印之前,闻天羽就已经知晓了这些,只是如今在看这些星辰,闻天羽却发现那位老者留下的这些奴仆之中,有些人的强大远在他的想象之中。
尤其是在北部部主府和公孙世家之中,明显有两颗星辰的亮度异于其他,这是闻天羽曾经没有发现的。
“竟然还有两个地王境。”闻天羽先是一惊,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南郡虽然地处极南之地,最是贫瘠,但随着时间的积累,自然不可能没有强者留下。
就在画卷之中星辰归位的同时,南郡北部也是如同地震了一般,所有势力的首领不论是在做什么,都立刻停了下来,齐齐看向南部方向。
“他回来了。”正在为公孙殇讲解修行疑难的公孙卿突然站起身来,看向南部方向。
“谁?”公孙殇不解地开口。
“我们北部的王。”公孙卿话音低沉,但他颤抖的身体和声音却在诠释着他此刻的激动,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近两百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