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念并不想参与到皇子的夺嫡之争里面,她只想搞清楚她的父兄死亡的真想。
沛菡见提起长公主林司念兴致缺缺,她为林司念合上门,就离开了。
林司念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从床上坐起来,又从枕头底下摸出那块林家军的虎符,握在手中繁复的摩挲着。
这一边林司念辗转反侧,另外一边谢暄也坐在院内独自饮酒。
侍卫弼走过来,朝着谢暄抱拳:“主子,您还不就寝吗?”
谢暄问:“虎符她收下了?”
侍卫弼点头:“是。”
说完这个,侍卫弼又将今天晚上林司念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跟谢暄叙述了一遍。
谢暄轻笑一声,他说:“她是个聪明的。”
侍卫弼不解的问:“主子,京都这么多人,您为何要与她联手?属下反而觉得,她并不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若是跟长公主联手……”
谢暄抬头冷冷的看了侍卫弼一眼。
侍卫弼连忙低下头,恭恭敬敬的道:“是属下妄言了。”
谢暄:“滚回去跑二十圈。”
侍卫弼:“是。”
衡石用胳膊肘轻轻地戳了侍卫弼一下,小声道:“让你胡说八道,现在知道后果了吧?”
弼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明明主子可以找别人,为何要找林家姑娘,我虽跟随主子喊她林小将军,可将军府到底已经无人,即使她手中依旧有虎符,可一个小娘子,能帮咱们主子什么?反倒不如长公主。”
衡石摇摇头,说道:“你呀,还是没看明白咱们主子,我问你,既然林小将军真如你想的那般,为何安王会贴上来?”
弼一愣。
衡石笑着说:“好的将领,可以率军千军万马,咱们主子需要的是一员猛将,而且还是一员对他将来的大业不会产生任何危险的猛将。
至于安王,他找林小将军,跟咱们主子是一回事。”
弼眼中全是疑惑。
衡石感叹一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年纪小,却更得主子喜欢吗?”
弼摇摇头。
衡石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可以是主子的这个,你却只能是主子的这个。”
衡石又指了指自己的手。
他是在告诉弼,他有脑子,可以帮助谢暄出谋划策,而弼只有一腔的力气,只能帮谢暄做点体力活。
侍卫弼:“……”
他感觉衡石是在骂他。
衡石继续说:“安王如今势力不容小觑,他若再找个娘家势力强盛的王妃,哪怕将来成功了,外戚尾大不掉也是个麻烦,反倒是不如找上林小将军,既没有尾大不掉的娘家,又因为林家满门忠烈,必定会得陛下吝惜。
如今外族又蠢蠢欲动,安王若再来一个自请带兵出征,有了林小将军的帮助,安王凯旋归来,你觉得陛下会如何?”
侍卫弼突然就明白了。
他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对,如今太子因为皇后的原因,本就不受陛下待见,若是安王能在军中建立威望,那在夺嫡之争中,就极有可能会胜出。”
衡石笑着说:“所以,你现在知道主子为何会在这么多人当中选择林小将军了吧?”
侍卫弼想了想又说:“难道主子也想娶林小将军为妻?”
衡石无奈的骂了一句:“呆子!”
……
乌青街的一处宅子内,有三个打扮如京城人一般无二,长相却明显更像外族人的男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商量事情。
年纪最大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的男人率先开口,他对另外两个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把行使令给公主?”
一个瘦干瘪的年轻男子说:“当然是给了,我扮成工匠,亲自将行使令交到的公主的手上。”
络腮胡子男人蹙眉道:“那就奇怪了,既然你都把行使令交给公主了,公主为何还没有联系我们?”
干瘪年轻男人说:“公主自从帽儿山一战后,就有些奇怪,再没有联系过我们。”
络腮胡子男人骂道:“你懂什么,帽儿山一战,大启吃了那么大的亏,公主自然要明哲保身,若是轻易与我们联系,以前做的那些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干瘪年轻男人立刻点头:“是是是,大人说的是,可是现在公主不见我们,我们又该如何?”
络腮胡子男人沉思片刻,倏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说:“可汗已经派人通人来通知,不日就会联合铁龟,白羌攻打大启,如今公主身为大启将军的妻子,无论如何,也要帮我们打赢这一仗。”
说着,络腮胡子就拔腿往外走。
另外两个男人连忙走过来拦住对方,问道:“白索图,你想干什么?”
白索图说:“我要亲自去找公主,她不会爱上了大启的男子,就忘了咱们的北羌国了吧?”
说完,不再理会另外两个人转身就走了。
靖安伯府内,楚玲珑已经跟顾景安一起睡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一道古怪的鸟声。
这个鸟声,楚玲珑在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听到过。
所以,她知道这是什么。
楚玲珑起身,轻轻推了推顾景安。
顾景安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怎么了?”
楚玲珑笑着说:“我去一下茅厕。”
顾景安闭着眼睛:“嗯。”
楚玲珑披上衣服下床。
她当然不可能去茅厕,而是避开丫鬟,寻着声音走到了院落的无人处。
楚玲珑刚停下,一道黑影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
正是白索图。
楚玲珑之前在雁门郡见过白索图,再次见到他,楚玲珑满脸的惊慌害怕与不耐烦,她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们,你们居然从雁门郡找到了这里来,这里可是京城,你们就不怕被当成奸细捉住吗?”
白索图脸色一变,猛地扬起手。
楚玲珑吓了一跳,